丁明望叮嘱师爷,安排专人搜集关于薛重背叛朝廷、与土匪通连的材料,特别交代说:“若能把薛重跟土匪勾连,出卖国家利益这事儿做死了,不光能扳倒他、把他弄走,甚至能弄死他,咱们还能立一大功,嘿嘿,说不定啊老爷我这回就能到上党郡去干干啦。你哩,也该跟着老爷我挪挪窝、享受更好点的待遇啦。不过,此事只许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找的人呢,这样……。”
丁明旺凑近师爷的耳朵,悄悄嘀咕了一阵。师爷眯着眼认真听着,最后说:“哦,明白了明白了,老爷您放心,这事儿,好办,你就请好吧。”
接着师爷就去找来了自己最得力的帮手,也是多年跟着他在县衙管账的账房先生。此人看上去慈眉善目,说话很是和气,做事尤其稳当,对师爷那是忠贞不二,唯马首是瞻。
师爷让那账房先生找到了在兵营里当司务长的亲戚,又通过这个司务长找到了薛重的勤务兵。可转了这么一个大圈儿,时间过去了六七天,也没有得到薛重勾连土匪的证据。师爷想了半天,觉得如果就这样给县令交差,岂不辜负了县令对自己的期望?倘若不能弄到可信材料把薛重搞下去,自己还能跟着丁明望芝麻开花节节高吗?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丁明旺,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用人家的,人家让自己办这么点事,自己却办不好,这肯定说不过去呀,于是他就根据自己的想象编了一个材料,向丁明望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儿的报告了一番。丁明旺听了,那个高兴劲儿就甭说了,夸赞道:“忒好了!你就把这些东西连同他放走土匪这事儿搁一块儿,写成一份材料,赶快报到上党郡去。哼哼,这回呀,我看他薛重再能!再牛逼!一天到晚跟我吹胡子瞪眼儿,以为他掌管着那三百多人的军队,就在我地盘上张牙舞爪为所欲为,哼!我倒要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我这屁股到底能不能拧过你那粗大腿?”
于是,师爷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了两天功夫,写成了一份关于薛重勾连土匪罪行的报告。丁明旺看过之后,高兴的简直手舞足蹈起来,双眼都放绿光了,在大堂上手舞足蹈跳跶了半天,盖上公章,派人专程送到了上党郡。这前前后后下来,就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工夫,此时薛重已经到了梁山脚下的金沙滩。
就在丁明望焦急地等着上党郡抓捕薛重的指令时,胡大富的管家又来了,进门跪下就哭。丁明旺很不耐烦地说道,“你他娘的来就哭,来就哭,你哭丧啊,老子我还健康的很呢,你家老爷的事儿,本官正办着呢。又有嘛子事来嚎丧?”
那管家抬起头来,抽抽哒哒地说:“哎哟老爷呀,俺家老爷那人头,让那青崖寨的土匪送到木井镇,挂在老爷家的大门口啦!”
丁明望一听,“腾”地一下,就从桌子后面几乎飞过来似的跳到了管家跟前,弯下腰,冲着管家仰起来的额头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大富的头怎么着?”
管家擦了一把眼泪,哏哏巴巴地说道:“土匪把俺家老爷的头割下来,送到老爷家,挂到大门口了哦。老爷家里的人也都都都给杀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抢了个一干二净,把那大院子都烧了,烧成一片灰了啊!”
丁明望跺脚再问:“你说这是真的?”
管家:“哦,真的真的呀!惨呐!”
“啥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