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位较年长的黑衣人,因家中有一个十来岁的闺女,生了一丝恻隐之心,问了句:“宗主,您看呢?”
许青霄从来不管闲事,但是五长老开口了,还是得给他三分薄面。正想点头,就听到三长老否决道:“慢着 !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女子独身涉入?此人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鬼域派来的细作。杀了吧。”
言罢,贺驼铃手中的宝剑顷间出鞘,只等宗主首肯。
“宗主,那姑娘昏过去了!”苗长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小泥人。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哪怕睫羽上沾着泥巴,依旧亮得惊人。
。。。。。。尸宗的人又一次集体沉默了。
半晌过后,许青霄命人把她抬进来。
抬什么抬?苗长玉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把阮初音抱了起来。小泥人的身子轻得跟羽毛似的,浑身热乎乎的,在他怀里不停地抖着,赶紧把人抱到一位腰间悬着“镌四”令牌的黑衣人面前:“四长老,您看看这姑娘是不是发烧了?”
葛映寒搭上阮初音的脉搏,身后一众年轻弟子全部围了上来,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个劲地瞅着小泥人,眼神不断地朝着那两座高耸的山峰瞟去,斗篷下的俊面红得比正午的金乌还要明艳。
“烧得不轻啊。身子骨本就孱弱,还有宫寒的毛病。这回淋了雨又加重了病情,不好办啊。”
“能救吗?”苗长玉一听立马急了,生怕小泥人挺不住一命呜呼。
“长玉,你是何意?”三长老贺驼铃眸中浮起不悦。这孩子怎么一看到女人就没了方向呢?
苗长玉最不喜三长老,长得丑不说,平日里还凶得要死,动不动就体罚他们,转而看向宗主道:“师傅,再不救,这姑娘怕撑不过今晚了。”
。。。。。。。葛映寒无语地瞅着这位首座大弟子,忍不住翻了个两个白眼。就这点儿毛病,看不起谁呢!
“三长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莫要动不动杀杀杀的!”五长老平日里也看不惯这老匹夫,一把年纪戾气还那么重。他们尸宗是西苍国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就算手里沾满了鲜血,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小姑娘都烧成这样了,还想着置她于死地。这么不近人情,难怪媳妇跟别人跑了。
“王仁美,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特么的现在和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要脸?”贺驼铃怒气直冲脑门,浓浓的煞气从周身释放开来,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
“都少说两句。先救人。”许青霄冷声发话道。鬼域真要派细作来也不可能选这种弱鸡。
葛映寒从怀里掏出两只小瓷瓶,倒出两枚药丸放入阮初音口中,嘴里念叨着:“小姑娘,遇到老夫也算是你的造化。宫寒的毛病根除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保你一年无虞。老夫从不白救人,从今往后,你这条小命便是我的了。”
啊,四长老何意?
苗长玉和一群师弟身体里的每一滴热血都沸腾起来了。
他们是要有小师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