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实,产生了什么变动么?”赛力斯不知道世界将会怎样,但是科学总是将人类,从毁灭的边缘解救出来,赛力斯希望这次也一样。
“而经过我们最新的方法测试,得到了一个对趋同界限新的认知。”灵堡所说的新方法,其实就是利用光子原理,来进一步提升行星属性测量的精细化程度。灵堡深呼吸的说:“这不是趋同,而是‘相等’。并且是动态相等。”
“这有什么不妥吗?还是说夕月和曜日一样,有违什么自然规律?”因为在历史上,他们都认为这两颗星球具有相同的引力,所以赛力斯并没有发觉到其中的异常。
灵堡可能一时间无法给赛力斯完全解释,两个天体在某一属性上动态相等,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尽量的去解释,就像对赤程解释一件,生活中的常识一样;现在的灵堡也为这个成人纽纱星人,解释他们科学家眼中的常识:“这很不正常,试想一下,宇宙中这么多行星,没有没有哪两个的属性是完全相同的。他们之间存在的差异,就像概率学存在的基础。”
芙兰补充了这一现象的荒谬之处:
而动态相等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在过去以亿年为单位的时间上,这两颗星球所受宇宙摩擦的损耗和削减,都是为了使这两颗星球达到相同引力的目的。小行星和陨石的冲撞都是小问题,重要的是星球自身的成长和衰变,令这两颗远隔光年的星球,走向了某一属性的相等。
趋同界限......或者应该称之为“新趋同界限”,它是光子原理最精确的测量方式所得到的答案;并且通过这个结果,结合多年来的恒星与卫星日志,现在的NZU航天局可以大致推测出的是,趋同界限应该早就在距今至少10亿到15亿年前。
而整个阿缪斯星系诞生的时间,有大约200亿年。
就纽纱星人对宇宙的理解而言,自然界本身虽然充满了规律(包括混沌无序,也算是一种自然规律,即熵。)。但是在这些精细规律的设计上,却很少体现出一个“生物性思维”。也就是说,天体的布置以及运行规律,所遵照的是自然界所拥有的“思维”,而非生物性的思维。
一旦这个思维变得生物轻易可以理解,要么是这种生物已经到达了,可以与某个天体,或者自然界中的其他存在的意识,进行同位交互的地步。
要么还存在一种可能。
这一切神迹,并非出自自然界之手,而是出自同为生物的“生命体”之手。
“设置恒星和卫星的属性值?在10亿到15亿年前在阿缪斯星系中创造出一个趋同界限?您是在说笑吗?芙兰先生。”即便赛力斯不是什么,知识储备完善的知识分子,但是芙兰和灵堡所描绘出的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如同神话一般荒诞。能够对星球直接做手术的生物?难道是指水星人吗?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连水星人的面都没见到。
“冷静点,赛力斯。”宣然,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第一个承担这份无力感的人。他知道赛力斯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应该比自己更加痛苦。
因为宣然仅仅是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卫士,知道自己的世界即将面临,或者将要面临着灾难而已。但是赛力斯却是一生都在为这个灾难做铺垫,为了满足他那被政治心和虚伪艺术心所迷惑的刺激感,从战场上退下来过后,他的一生都在追逐这“水星”这个词汇。
赛力斯和景一样都轻视着水星,或许,景已经到了那种,即使知晓双方差距,还要放手一搏的疯狂地步。他早就满不在乎了,因为真正的微迪克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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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冷静,我有什么害怕的,不就是知道了我们面对的邻居是个怎么样的有钱人,而我们又是个怎么样的穷鬼而已吗......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死亡而已嘛,在战场上我早就死过几百次了......”可是放出这样宣言的他,还是瘫倒在了二楼的半透明护栏之上。
不需要谁去给他一巴掌,或者是朝他泼冷水;此时的赛力斯根本对死亡的畏惧,而是对那种无力感的畏惧,对自己曾经抱有的,对水星人的“征服态度”感到好笑。对,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的嘲笑那个,大言不惭想要征服水星的自己。
可是越是回想那个可笑的自己,现实中的赛力斯就越是感到难过。明明连死亡都不惧怕了,幼稚和无奈交织的情绪,却在瞬间压垮了这个庞大躯体内,坚韧的内心。
一直以来,我到底是在做什么?赛力斯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这个疑问,自我质问着。没有人去开导他,赛力斯顺着楼道,见到了此时一楼正在认真工作的艾克斯。罗真艾克斯,赛力斯对这个男人不甚了解,究竟该说这是个认真工作的敬业男人,还是说,他是个真正充满科学家精神的,伟大科学家呢。
在基地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最普通的才能而已,像罗真艾克斯那样的人,整个光锥计划不知道还有多少;一心沉迷于科学原理的探索,和科学难题的攻克之中,心无旁骛。
赛力斯不知道他们进行下去的目的,但是赛力斯一直以来的工作,不正是维护他们的工作环境吗?军人提供场所和环境,科学家负责探索与求知,一切就这样进行了很久。从赛力斯的前辈们那里开始,军人与科学家貌似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前辈们一直这样维护着,维护着秩序,并且把看似繁华的文明治理的很好。
可是有一天,当未知的问题凭空诞生,先辈们留下的经验:人文之理和科研成果,真的还会像以前那样成为人类对内或者对外的堡垒吗?
他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至少还有外人杵在自己的面前:“我能做什么?”
对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赛力斯决定了自己的道路,面临终结之际,邻里林上将赛力斯,选择维持心中的火焰而行动;不仅是作为一个军人,也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纯粹的纽纱星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现在悲观,还太早。”宣然从景的手中接下了光锥这一副牌,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好了对牌的顺序,“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向卫星夕月驻兵,机甲必不可少,光锥机甲则是太空战役中的领队。”
“可是只有四架。”赛力斯不知道这么渺小的数量,怎么和拥有“改造行星”技术的文明,与之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