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四方藩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子,或者招藩王的儿子到锦国来做驸马,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试探,若是有对锦帝这个天下共主怀有异心,那是绝不敢答应的。
而那些嫁过来或者招过来的藩王子女,以及在成亲之后生育的子嗣,都将成为锦帝用来拿捏藩国的质子,通过对这些个质子恩威并施,以及对那几位皇子的态度变化,就可以轻而易举在他与几个藩国之间签上一条无形的线,操控几个藩王的一举一动。
当然,祝余和陆卿算是一对例外,很显然锦帝压根儿就不认为祝成守着朔国那一亩三分地,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所以根本不需要给他的女儿许一门可以日后用来拉拢抬举的婚事。
但是羯王又有什么样的考量,她就实在是有些想不出来了。
她只知道羯王家里头与曹大将军那边刚好相反,他的儿子多到数不清,女儿却少得可怜,尤其是这个被嫁过来的郡主,虽说是嫡长女,前头却已经有了好几个哥哥,所以自然是宝贝到不行,格外疼惜。
在锦帝赐婚之前,羯王曾经考虑过要给女儿比武招亲,跟谁比呢?跟他最勇猛善战的儿子比。
羯王对外宣称,对方不仅需要与自己的儿子战个不相上下,还需要光明磊落,如果招数手段过于下作阴损,即便赢了也决不能把郡主嫁给对方。
所以说原本羯王的打算很显然是要招一个女婿,把女儿留在身边,后来为什么会忽然接受赐婚,把女儿远嫁到锦国,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羯王又有什么样的考量,她就一概不知,也百思不得其解了。
“司徒大将军可不是迎亲的时候才去北境的。”陆卿歪了歪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旁边的软垫上,“不过羯王这个人,想来也是吃软不吃硬,如果圣上想要逼他把女儿嫁过来,恐怕两国难免又要有一战,所以这也不都是司徒大将军威名赫赫的缘故。
如果对方不是陆嶂,或许羯王也不会轻易答应吧。
陆嶂是圣上的亲儿子,又是鄢国公的外孙,即便是圣上自己,想要动他恐怕也要考虑仔细,反复掂量。
这样一来,羯国郡主嫁给陆嶂,也成了陆嶂的同船之人,反而给羯国加了一重保障,这个牵制就成了相互的。”
“所以那些人难道是怕有人不想看到这桩婚事结成,所以搞破坏,这才潜伏在京城当中,暗中观望保护?”祝余有些明白了。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都说羯国向来民风开化奔放,不似锦国这般守旧,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