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还想说什么,夏侯娴抬了抬手,示意她别多言。
理论上说,陈朔之算是她公爹,即便她想要公爹死,面对面的时候,该忍让一二。
夏侯娴笑容浅淡的对陈朔之说:“这两个小姑娘之前来过我们府上一次,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故而想留她们下来好好问问,奈何有个妇人强行带走了她们,想来你就是她们的阿公了?”
陈慕远错愕看向夏侯娴,怪不得最近夏侯娴怪怪的,原来淑瑶淑瑜早就来过陈府!
陈朔之抬头挺胸的应了声:“没错!”
夏侯娴说:“你们扬言自己是我相公的父亲和女儿,可是我嫁给相公这么久,只知他家中已无亲人,也无成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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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之笑不达眼底:“那你该问问陈大人为何要隐瞒欺骗了。”
夏侯娴问陈慕远:“这么说来,相公在家乡确实早已成亲娶妻?”
问题抛到陈慕远这里,他辩无可辩。
从陈朔之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厅堂,一切就也无需再辩。
终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陈慕远阖上眼,出口的话,便是默认:“爹,你一定要毁了我吗?”
陈朔之讥讽:“陈大人志向高远,身份高贵,老头子我自认高攀不起,只想带着孙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陈大人三番两次为难,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也咬人!”
陈慕远睁开满是怨怼的眸子,强调说:“我明明已经为你们安排好去处,爹为何一直苦苦相逼?”
陈朔之说:“我不屑用你这薄情寡义之辈半分银钱,更不屑接受你的安排,只当是白生养你一场。可你因自己做了亏心事,要对我和淑瑶淑瑜赶尽杀绝,那么我又为何要替你隐瞒?”
陈慕远说:“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在永州城讨生活不易,让你带着淑瑶淑瑜离开,如果这便算是赶尽杀绝,我无话可说!
陈朔之厉声质问:“今天找人闹市纵马想撞死我,明天教唆疯妇当街行凶,这都不算赶尽杀绝,那么陈大人认为,什么才是赶尽杀绝?”
陈慕远震惊的瞪大瞳孔。
他不否认,曾经的确有过永绝后患想法,让自己的秘密彻底掩埋。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始终是没办法做到,对生养自己的,和自己生养的,斩草除根!
那么除了他,还有谁会想要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女儿死?
陈慕远转头看向身边悠然喝茶的夏侯娴,大概率只有她了吧?
夏侯娴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或许是你自己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陈朔之笃定是陈慕远干的,是陈慕远逼他离开不成,后动杀机:“我一个老头子带着两个孙女才来永州城讨生活,能得罪什么人要置我于死地?”
夏侯娴理了理自己衣袖:“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你们陈家是不是应该给我夏侯氏,给我夏侯娴一个交代?”
陈朔之说:“你要的交代,我给不了,谁诓骗的你,你便该去找谁。”
夏侯娴看向陈慕远:“相公,你有什么话可说?”
事情败露,陈慕远觉得自己想要的仕途,不会再有了!
他虽愧对夏侯娴,可夏侯娴也不该私下里,杀他的父亲和两个孩子。
陈慕远没有夏侯娴想象中的卑微求原谅,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解脱般的说:“娘子早就查出了我的底细了吧?是我利欲熏心,欺骗你在先,娘子想要如何处置,我没有二话。”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夏侯娴却不知为何,突然间心慌一瞬。
陈慕远的态度,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他该痛哭流涕,他该忏悔道歉,他该求她原谅……
唯独不该是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后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