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不知,但是我听说沈御史去年回到京都后,被圣上怒斥,还降了官职。可他心里恨毒了二公子,多次在朝会上谏言,希望圣上惩治二公子,陷害二公子的贼心不死!”
听客开始阴谋论:“会不会是沈卫学记恨因为二公子被降职,所以从中作梗,谋害了二公子的新娘子?”
“那还真没准,试想一下,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在永州城绑了郡守的儿媳?”
这样的话,一旦有人开了头,后面的议论,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人隐晦的聊是不是圣上意思。
“沈卫学再有能耐,那也不能在永州城作祟吧?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上头的原因?”
“我也觉得是不排除有这个原因,我听说了,其实去年沈卫学收拾夏侯氏,就是上头的意思。后来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二公子鸣冤,上头不得已才赦免了二公子,说是责罚了沈卫学,其实也就是做做面子功夫。”
明面上,圣上不好责罚夏侯晟,可夏侯晟这般藐视皇权,换成哪一个君王能容忍?
普通百姓想不到这一层,但如果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出这些风声呢?
茶楼大厅内,三五成群,交头接耳,也有人似故意挑事,刻意拔高音量,直接把这些事情说在了明面上。
江黎情绪不高:“楼下的议论声中,你找不到答案吗?”
白易说:“这件事情的确更像是夏侯晟自导自演。”
江黎说:“他的羽翼还没有丰满,现在只是引导舆论罢了,真要动手,还得有些时间。沈卫学这个时候给京都那边通气,还来得及防患于未然。”
白易说:“想来沈大人也听到了这些风声。”
“你和沈大人关系很好?”
“君子之交!”
这话江黎不信,白易说起沈卫学的时候,眉宇间分明是有自信的。
若只是君子之交,他又如何得知沈卫学怎样。
不过江黎也不想去过多探究就是了,白易这个人,本就神神秘秘的。
想来他要做的事情,是与自己的家仇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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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问江黎:“你觉得时姣姣目前人会在哪里?”
江黎说:“城南军营!”
白易不解:“她一个女子在军营?”
江黎说:“时姣姣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城南军营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扩大,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教官,一个有战斗和军事经验的教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江黎没说。
那就是来自于末世的训练方法,更能让没有经验的人,更快的参与到战斗之中。
江黎对他们两个有足够的了解,如果夏侯晟真想占永州为王,城南的军营是用来造反的,那么时姣姣现在一定就在军营里。
白易带上探究目光看着江黎:“我调查过时姣姣,她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女,因样貌极佳,才被夏侯晟看上,这样的女子,到了军营,又能有什么战斗与军事的经验?”
江黎反问:“那么你曾经了解的夏侯晟和现在的夏侯晟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曾经的夏侯,白易从未放在眼里,说到底不过一个二世祖,即便在永州城颇为霸道,但不足为惧。
现在的夏侯晟,却比夏侯茂祖更让人忌惮,如果他曾经的玩世不恭,才会更加可怕。
“你似乎很了解他们?”
江黎拿起茶盏,仰头牛饮而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比如你和许大力的家仇。”
白易没有追问, 表示理解。
可他心里对江黎是好奇的,这个女人之前从未来过永州,夏侯晟与时姣姣也去过碧窑县。
江黎怎么可能会对夏侯晟时姣姣了解的这么深刻,就好像他们三人之间,早已相识多年。
江黎放下茶盏,抬步先行离开茶楼。
好巧不巧,路过北城门回家时,她正好撞见了正在巡视粥棚的夏侯晟。
江黎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装模作样,满脸关切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赞他一句,心怀大爱吧?
也是难为他了,成亲当天新娘子被劫,此刻还有心情巡视灾民情况,真是煞费苦心!
夏侯晟不经意的回头,与江黎目光交汇的片刻,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江黎眸底极快掩饰下去的浓烈恨意。
愣怔了片刻,夏侯晟走向了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