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随着身体逐渐衰老,他所追求的爱,会不会因为病痛消耗殆尽?
想得越多,他就越无法鼓起勇气去见苍亦初。
于是只能催眠自己 ,还有一项工作可以做。托月阁的稿件还等着他完善。
“慕容先生。”
托月阁掌事来到跟前躬身虚虚行了一礼,“近日来面试审稿人职位的都被您打发了回去,今日这位是最后的了。您要不要看看?”
“呵呵,那些应聘者都是来探秘辛的,没一个会认真审稿。”而且他托月阁开了这么久,附近都已经有效仿者了。
虽然一样不成气候。
但他们开始杜撰出书,写的情节跌宕起伏看点十足,抛开事实,比他们这些做八卦新闻的有趣多了。
诗殃一回来就写苍亦初,多少带着点名人效应,才短暂地有所回温。
“让他过来吧。”
“好嘞。”
说起来,他们玄岚宗还有位名人,就是有着古老血脉的云兴言。
若是改写他的过往,估计又是个大长篇,凤凰血脉的神秘程度与深海蓝色血液的贵族鲛人有得一比。
与他携手的羽子曦也不是普通人,因着苍亦初搅乱剧情,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探索实在可惜。
小腿上传来触感,估摸着系统猫去而复返,又来蹭他了。
诗殃案前宣纸被人抽了去,那人身姿挺拔,一米八九大长腿,公狗腰,月牙白的腰封上挂着精致的琉璃珠,走动时会发出细微的叮铃声。
宣纸挡住了对方面容,但他公狗腰近在诗殃眼前,真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好。
“你是来面试的吗?”
“困扰云兴言多年的困境终于解开,但又不禁陷入另一个谜团——羽子曦是谁?”
那人嗓音醇厚,好像雪山木屋内一杯浓郁的苦咖啡。
“原以为你会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只是窝在这里,编排师兄?”他缓缓放下宽大的宣纸,银色长发被微风抚至身前。
来人身形高挑,眉眼舒展,已经与从前的苍亦初脱胎换骨,不变的只有重新与诗殃对视时眼底藏着的无限温柔。
恍如隔世,诗殃不自觉怔愣当场。
视线不断在苍亦初脸上流转,看他脸上有没有皱纹,看他薄唇的颜色,看他硬挺的鼻端,看他颤动的长睫,
最后看向他那会说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