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河有点儿合不拢嘴,连忙摆手。
“红河,”这时,刚才一直打着手电筒指挥的五叔凑近了一些,“你家四丫还没说媒吧?这可得给她找个好人家呀!”
“没有,不过也快了。”
王红河笑着,叹了口气。
农村继承了许多古代的礼制,自然也保留了许多古代的糟粕。
就比如结婚这件事。
古时候,女子十五岁及笄,代表着成年,可以出嫁了。
虽然社会打开了新的篇章,可是,当时附近仍有很多村子里的女孩儿,十六七岁就有了婆家。
这当然是不对的,但风气一时半会儿却很难转变。
没想到从家里面逃出来,还是遇见同样的烦恼,王爱朵绷着小脸儿,恨恨的瞪着说话的五叔。
一群老爷们儿哪里会知道一个小丫头的心思,当即就吆喝着,按照四丫的提案,干了起来。
“嘶,娘的,这水真凉,咱们谁下去?”
“五叔话多,让五叔下!”
话音刚落,挟私报复的王爱朵鼓着腮帮子咋呼道。
众人一阵大笑。
五叔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个小丫头了。
不过,还是憨厚地笑着,一拉绳子,跳进了水里,“行,我下就我下。哎,还是俺这大侄女儿知道疼人呀!”
王红河嘴角抽了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拉起绳子,跟着跳了下去。
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也跳了下去。记得辈分很高,是王承舟和王爱朵爷爷辈的,叫王玉堂。
三个人凫水拽着死掉的老黄牛,其他人在河堤上推着板车,向蓄水池赶去。
将近午夜。
手电筒用了几个小时,突然,闪了闪熄灭了。
河面上只剩下朦胧的辉光,宽阔的河面变得漆黑一片,奔涌不休。
“哎哟!”
正在这时,河里传来一声惊呼,似乎是五叔的声音。
“老五,怎么了?”
王红河心里一惊,划着冰凉的河水,问了一句。
“我……我好像抽筋儿了。”五叔抽了口凉气,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去,在入水之前,拼命挣扎着,探出头喊了一句,“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