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晥见摆脱追兵,带着溪亭继续往外围走去。
上京已经不安全了。
他要赶在城守得到消息封锁城门之前将溪亭送出去。
溪亭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鲜血如涌,余相晥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抿了抿唇,眼中含着思虑。
溪亭这般模样,能和他从那处逃出来已是她坚忍的意志力在强撑。
现在让她一人出城,没人在旁帮她挡开追兵,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心下一横,拉着溪亭,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路口,利落地将自己的衣衫撕下,简单的替溪亭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才看向溪亭那双乌黑的眼眸,开口道。
“卫……溪亭,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去救三皇子,一会儿我来带你离开。”
溪亭知道事态紧急,诸多疑问缄于口中,对着余相晥郑重的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我会在此处等公子和殿下。”
余相晥闻言也不再逗留,虽然雨势极大,但他出来之后还是先将周围溪亭那被雨水冲刷得淅沥的血迹给处理了,这才闪身离开。
他一路小跑,直到又到大理寺旁,这才调整住自己的呼吸。
利用幻颜将自己幻化成那监斩官的模样,穿上自己早便准备好的厚重衣袍。
手中端着木色托盘。
托盘上只一壶酒与一只泛着凉意的空酒杯。
表情凝重的直往大理寺之中走去。
狱卒见自己头头过来,忙谦卑讨好的道,
“大人,您不是在监斩三皇子党羽吗?如今过来所为何事啊?”
余相晥学着监斩官的语气,眼神不虞的看向一旁点头哈腰的小狱卒,厉色道。
“我做事岂容你置喙?”
“去将三皇子带出来,陛下口谕,三皇子蔑视天威,谋朝篡位,不忠不孝,即日赐死!”
狱卒闻言狐疑的看向余相晥。
余相晥表情越发不耐,一双凌厉的眸子似蜷曲的毒蛇,看着一旁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狱卒。
那狱卒被这眼神赫的吓了一大跳,忙躬身应是。
余相晥跟着走到里间,步伐不紧不慢。
看着被拖到面前浑身血洞的叶帧。
心下倏然一抽,像是有数道无形的荆棘丛伸进心间搅弄撕扯一般。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泛滥的酸涩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