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单子,鹿笙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边缘,她低下头,一行行仔细阅读起来。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单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女人这些年来的症状变化,以及尝试过的各种药物和治疗方案。鹿笙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抬头盯着男人,“这些药?你怎么拿到的?”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怎么拿到的,你无需多问,自有我的渠道。”
鹿笙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盯着男人,“那你和创和集团,又是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片刻,终是开口,“没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从那拿了点药罢了。不过,创和集团的药真贵啊!一年又一年,就那么一颗小小的药,就足够一个富裕的家庭掏空家底。”
鹿笙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你用药物吊着她的命,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真的想这样活着吗?每天在没有意识的黑暗中徘徊,感受不到世界的温暖,听不见亲人的呼唤。”
男人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他紧抿着唇,目光如刀般刻在鹿笙的脸上,“我只要她活着。哪怕是在黑暗中,哪怕是没有意识的沉睡,只要她还在呼吸,还在这个世界,我绝不接受她离开我的世界。”
鹿笙想这个男人定然是疯了的!
后来的几天里,鹿笙沉浸研究女人的病情中,她的笔尖在纸上跳跃,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快速记录。
男人轻轻推开门,脚步无声,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鹿笙一边吃饭一边问男人,“来了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只是简单的瞥了她一眼,这几天里,鹿笙总是一有机会就想套他的话。“你可以叫我眼镜,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怎么叫都可以。”
“眼镜。”鹿笙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眼镜走到鹿笙身旁,目光落在床上那毫无生气的女人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她今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