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也渐渐地连了起来,肃肃地顺着上空直落下来,大黄牛拉着带敞篷的木车在雪地地走着。
焦海燕心疼大黄牛,她在拿着一块敞篷布遮在大黄牛的牛梭前面绑着。
李二麻子在拿着棚布边在车杆旁绑着,左右两边都绑了棚布角头。李二麻子又纵身上了车上。
“他奶的!这鬼天气。”焦海燕绑好棚布前两角,她坐在车杆上:“大黄牛!你慢慢走吧!没办法,路已经走一半多了,加把油,中午给你拌玉米面草料吃。”
大黄牛好像能听懂焦海燕的话,它摇着尾巴,扭头看着焦海燕。又扭回头向前走着。
“海燕姐!我没想到还是赶车好手。”焦桂花看着李二麻子和王会明:“两个老爷们,不如一个女人,还是我焦家女人是全勤快手。”
“我反对!”王成在车箱里站起来:“我也是王家人,大黄牛我也能赶着走。妈!你到王家,就是王家人了。”
“是!”焦海燕扭不过儿子:“是的!我的小祖宗,你摔下去,摔瞎眼,怎么说个媳妇。”
“妈!媳妇是什么?”王成拉着焦海燕的胳膊:“妈!你给我说说吗?”
1980年的儿童八九岁,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媳妇这词的含义是什么。
“问得烦不烦,你是过日子的。”焦海燕指着王成:“你玉林长大,他就应该找媳妇了,小孩不能知道媳妇干嘛的,也就是生活一起的火伴。”
“嗷着!大黄牛嗷着!”焦海燕拿着木棍右方向赶着大黄牛,这是一座小桥,拐过这座小桥,前面就是自己的娘家村:“大黄牛!再走一会,前面村庄就到了。”
道两旁的小麦田里铺上厚厚的雪,洁白无瑕地望去,像一张印着一道银白流淌的蜡像。在映照无风无麻雀飞的田间。
在村口处,有几个人在那里眺望着,缈小的身影在晃动着,一会又消失在村口。
“啊涕!啊涕!”焦海燕放下赶牛木棍,用手捂着鼻子:“啊……啊涕!桂花啊!你玉田哥和你玉和哥准在考虑我们来不来的问题。”
“有电话就给他打电话。”王会明在口袋里拿出烟,递给李二麻子一支烟:“二辉!我在铁路上班时,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就这代人老时,能用上电话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