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开天辟地地承包了厂子,从一个普通干部,一跃成为一厂之长,会带来多少连锁反应乃至于非议。
如果不是朱弦越提前预支给薛盈仓的资金,垫付了现款,刘月朝甚至连原材料都采购不到足数的。
可是,就连朱弦越这样慷慨的奉献,也被好几个日月罐头厂的干部在背后嘀咕,说什么这是损公肥私。
把垫付的资金,说成了是套取厂里应急的工资款。
造谣说她来罐头厂,就是在总厂里混不下去,于是来了罐头厂,打算贪污腐败。
她很想争辩一句:
如果真的要贪污,她为何不直接去找朱弦越拿钱呢?
为什么又要先垫付买成原料,让厂里反而欠着钱吗?
如果厂子最后垮了,这笔钱难道不是打水漂了吗?
可惜……她一样非常清楚。
厂里的职工,根本不觉得罐头厂会垮掉,哪怕国家不给订单,他们也觉得一定会最终发钱养着他们。
思维的陈旧,加上一些隐隐约约的黑手推动,无数脏水往刘月朝的身上泼过去,让她心力交瘁。
红火的事业,似乎一下子就停滞了起来。
见刘月朝不说话,薛盈仓心中有些愧疚,但想起来朱弦越的嘱咐,不得不说道:
“刘经理,按东家的意思,是要继续采购下去。
不过,这厂子里,还继续收果子吗?
黄桃冬桃都没啦,只剩下橘子还有一些晚熟的能收了。”
他也担心,朱弦越帮罐头厂垫付的原料采购钱最终打了水漂。
虽然,朱弦越与刘月朝私底下认可这门生意是两人一起的事业。
可在薛盈仓眼里,刘月朝再不济,拍拍屁股就能回去当国企干部,他和朱弦越却没有退路。
刘月朝反应过来,她振作起精神,说道:
“收,继续收!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厂子里最近的确有一些非议,说前期生产的两千个,一共两百箱罐头有些多。
因此最近的生产,变慢了一些。
但是,我和弦越约定过,在过年前,会生产到一万个罐头。”
“原料收购的事情,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