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一里约莫是六百米,也就是说,这个内城只有0.36平方公里,只有540亩大小,还没有一个小型大学占地面积大。
这么大点的地方,当然不能住得下全部的城区人口。
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城市一样,相当多的人口位于城外。
当柘城关闭城门,县外百姓惶惶于瘟疫无法救治,百业凋零时。
一连串爆炸性的消息与故事,伴随着一座拔地而起的新城,矗立在城外,震惊了所有人。
事情,还要从驱逐疫鬼说起。
要驱逐疫鬼,做僧道两场法事,当然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想要让佃户上千的寺庙、道观自愿出这钱更是妄想。
这些钱,固然一部分由县衙、县里的大户带头出了,可很快也摊派到了小民百姓身上。
大多数驱逐疫鬼的钱,哪怕县衙有心想让大户们出,最终也落在了小民百姓的身上。
为此,大户们提出的理由也很有道理:
得病的小老百姓更多,这些饥民吃不干净的东西传出疙瘩瘟罪责最大,纯按比例,大户们得病的显然更少。
最终,县衙派出命令,在大户们的通力协助之下,开始全城征收摊派,用于驱逐疫鬼,大办水陆法会。
一片鸡飞狗跳之下,满城开始征收摊牌,试图逃离出城的人,也越来越多。
入夜。
三个箩筐,从柘城缓缓垂了下来。
一个是朱绍琦,一个是随身护卫的关忠庆,还有一个是樱兰。
三人坐在箩筐里,环顾四周,发现隔着不远的地方,也有好些箩筐正在垂下去。
值守的兵丁们缩在墙根后面,身上多了一层厚棉被,以及暗自收到的银子,早已不去巡逻。
七米左右的城墙说高挺高,但是挡不住有权有势有关系的人躲开这层藩篱。
咚的一声,箩筐坠地,三人紧了紧口罩,手脚麻利地翻出箩筐,朝着外城郭里跑去。
他们走了不远,就见天色蒙蒙亮,大地复苏,百姓们走上街头。
有挑着担子,卖着家中果蔬的。
有摆开小食摊,吆喝着卖早点的。
也有行色匆匆,高价租了车马,要离开这里的。
这关头还能租得起车马,显然是身家不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