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是西线:从深圳南头附近下水,过了几千米的水路就能抵达。
朱弦越去的西环码头就有许多西线来的偷渡客。
他们没有住房,便不得不搭起窝棚。大部分人并没有足够的收入,在港口码头扛大包做苦力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相比于四十年后这里成为知名景点,眼下的西环码头更加纯粹就是一个货运港口。
忙碌的码头,穿梭的货船,林立的集装箱和如蚂蚁一样,往来其中,忙忙碌碌的港口工人。
整个场面让人过目难忘,印象深刻。
带上了墨镜的雷明义让人看不出眼中震惊的神色。
有强壮的保镖壮气势,又有平治汽车接送的朱弦越进入港口区域后并无阻拦,一路到了一个简易茶棚前。
早上的阳光不炽热,但有些耀目,朱弦越皱着眉头,回忆着脑海里的印象,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后,他不得不感慨在内心之中感慨:
“比起十年后,现在的码头显然差距很大。不光是环境不一样,这里的人显然也不一样。
重生之前,我是九十年代才来这里。那些南洋来的族人,我还能碰得到么?”
朱弦越的到来如同一只陌生的老虎来到了一群野狼的面前。
很快就有一个身上纹龙画虎的男子起身,走到朱弦越面前,他看了一眼朱弦越,又看了看朱弦越身后安静站立的雷明义,语气放缓,说道:“搞咩啊……找宾果?”
朱弦越脑海之中的人名转了好几圈,最终说道:“我不会白话。我姓朱,找朱雄义,你和他说我爸是朱援朝。”
纹身男愣了愣,仔细看了下朱弦越的面庞,他对朱援朝三个字没有反应,但显然对朱雄义三个字有印象。
怀疑地看了一眼朱弦越,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声音略有些凶狠,但也切换了一口很不地道的国语,说道:“姓朱……?行,我帮你去喊九叔,可九叔要是不认得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来人,上茶,别让人说我们槟勇义没礼貌啊!”
朱弦越客气地坐了进去,环顾四周。
茶棚里满是坐着预备上工,或者刚刚做完工歇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