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如果你的话是想表达大多数的意思,那你说的圣城人普遍身材矮小并不算地域歧视,因为说出事实并不算歧视,你们社会学教授没告诉过你们么?歧视往往指的是以偏概全的人格性侮辱或者编造莫须有的谎言对他人或群体的抹黑,只要你陈述的是一个相对精准的客观事实,那无论被描述的对象怎么不高兴,这都绝对谈不上歧视这个说法。圣城人的平均身高就是最矮的,如果精确一点,按照联合体做数据挖掘分析服务的公司的数据库对比,他们从三百多年前开始,均身高就要矮出帝国人将近18cm,实际感官上只会更大。”
“啊?怎么可能?人类都什么时代了怎么会生理特性差异这么大?圣城人也不穷啊?起码日子过得比联合体的平民好多了吧?而且看看那些主教和他们每次访问的卫士、文职神官之类的,很多比我们都要高。”阿列特觉得难以置信,于是有此疑问,反正两人的专用独立频道又不接入舰上任何系统,也不怕得罪某些宗教国家主义分子。
艺术家没有对这个在他看来相当无聊的“蠢问题”予以嘲笑,因为像阿列特这样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遨游星海去考察过每个势力、国家的风土人情,大多数人能把自己国家的不同星域的特点特色弄明白就已经是个社会学研究者的好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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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种印象不正说明了圣城的外宣这方面做得很出色嘛!宗教这种东西本就是需要传播的,没人会突然凭空去相信一个不存在的神,概念这种东西是由第一个人创造,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才能发展成为一种常识,最后成为普遍意义下的信仰的。圣城需要信徒,那些大大小小的主教、城主、巫祝又不是只会嘴里念念叨叨跳跳大神的蠢材,当然懂得怎么展示展示肌肉,这年头,就说在帝国范围内,没个宗教学、社会学大学士的学术职称你好意思去当‘神棍’么?”
“总得有个客观原因吧?宣传出色是一方面,但那些‘超人’不也是实打实的?”
阿列特当然知道宣传对不明就里的人的观感影响,但他想问的,好奇的,是圣城这个拥有鲜明特色的星际社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客观原因,以他自身来看,日后想要摆脱命运,清洗掉那些想要操纵他,把他当作实验材料的人,靠嘴皮子是行不通的,他要坐上那个王座,成为真正掌握帝国的皇帝,必然要和这些大势力产生交集,自然提前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而艺术家显然在这方面极其博学,是个深不见底的社会数据库,阿列特不会不去利用好这一点,反正他和艺术家都是靠共同利益连接到一起的同路人,能从对方身上收到多少额外收获各凭本事,负罪感实在是大可不必。
“那是基因科技的成果,而这种成果根本做不到在普通民众之内普及开来,宗教国家本来就有着审判异端的纯洁性要求,要是普及下去,万一基因技术落进异端或者异教徒的手里该怎么办?那枢机会的那些主教们可是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圣城的基因技术实力是很强大的,这也是你们帝国科学院为什么常年和他们保持良好关系的原因,人类从心底里还是想要实现‘伟力归于一身’的目标,包括那些帝国议会里面的大人物们,明面上都慷慨陈词地说帝国工业和帝国海军是帝国和帝皇的左右手,拨款不容克扣且必须置于最高优先级,可你瞧瞧,这些家族私下里谁不是往生物技术里狠狠砸钱,别的人你可能不熟悉,就看看你三哥达尔的实验项目,那么多见不着回头钱的经费总不能是议会给的吧?”
“谁都不想死,特别是手里握着权力和财富的人,活得越久反而不满足,对悠久的生命就越渴望,为了这个目标哪怕践踏人世间一切道德准则和律法。”
“所以接下来,你所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你准备好了么?”
艺术家的话锋一转,提及了这个一直以来他们交流之中似乎是在刻意回避的话题。
“准备好宰了他们么?我甚至都不清楚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能从我身上挖出所谓的‘死亡行走’的秘密,这种东西科学能逆向了?”
“哈哈!”艺术家轻笑两声,“如果我告诉你,共进会从来没打算从你身上挖出什么研究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