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啊!你知不知道那油坊的事儿呀?”秦嫂子一边将手中的豆子缓缓放入筐子里,动作突然一顿,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神神秘秘地看向二妞,开口问道。
“油坊?哪个油坊?”正奋力推动着沉重石磨的袁嫂子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满脸疑惑地转过头来向对方问道。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嗐!还能哪个油坊,当然是钱金鸿家开的那个油坊啦!”秦嫂子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提高音量回答道。
听到“钱金鸿”这个名字,袁嫂子恍然大悟:“啊!原来是钱掌柜啊!你说的不会是他家母老虎抓住外室那件事儿吧?哎呀呀!可真是不巧,那天我刚好有事没能赶去集市,居然就这样错过了如此精彩的一出戏。不过后来我倒是听那些去看热闹的人回来说起过这事儿呢,哎哟哟,据说当时那场面,简直是太刺激、太火爆啦!”袁嫂子不禁拍着手,脸上满是惋惜和兴奋交织的神情。
阮柒禾和万丛筠嗑松子的手一顿,对视一眼,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听到钱金鸿的消息。
万丛筠缓缓放下手中的松子,一双美眸满含好奇之色,装作不认识,轻声问道:“哪个钱掌柜呀?”
一旁正在忙碌的秦嫂子听到这话,停下手中不断添加豆子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赶忙回答道:“哎呀,小东家您这都能忘啦?就是那个卖给咱们臭油的钱记油坊的钱掌柜呐!上次因为他家的臭油,害得咱食肆整整清理了一天呢!”说着,秦嫂子还忍不住摇了摇头,仿佛对那段经历仍记忆犹新。
万丛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装作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哦~原来是他呀。不过,他最近怎么了?”
这时,刚刚推着磨子累得气喘吁吁的袁嫂子走过来稍作歇息,顺势接过话茬说道:“嘿!您不知道吗?这钱掌柜当初可是入赘到洪家去的。虽说他夫人给他生下了三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但这钱掌柜却始终不甘心呐!这不,竟背着夫人在外头偷偷养了个外室,而且听说就藏在他那做臭油的庄子里头。前两天,也不知怎的,这事竟然被钱夫人给发现了。钱夫人二话不说,当即带着人找上门去,结果您猜怎么着?她发现那外室居然还给钱掌柜生了个大胖小子哩!”说到这里,袁嫂子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哎呀呀!你这消息落后了!现在有最新的消息传出来了!听说啊,那个外室生的孩子压根儿就不可能是钱掌柜的种!你知道为什么吗?嘿嘿,原来啊,人家那外室偷偷养着一个小情人呢!”秦嫂子一脸神秘又兴奋地说着。
“嘿!这外室可真是厉害了得啊!她竟然偷偷养着个小情人,而那钱掌柜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袁嫂子惊讶地叫出声来,随即干脆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儿,凑到秦嫂子身边,想听她把这件事给讲完整。
一旁的阮柒禾和万丛筠见状,也赶忙朝秦嫂子又靠近了一些,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们哪里晓得哟!那钱夫人起初发现自家老爷在外头养了个外室时,简直是伤心欲绝呐!一心想着要跟钱金鸿和离。可是后来她才发觉,家中的油坊还有其他财产等等,全都牢牢掌握在了钱金鸿的手里。要是真这么和离了,她不但啥都捞不着,而且还得独自抚养三个女儿长大成人呢!没办法呀,为了自己的三个宝贝闺女,她最后只好无奈地选择妥协。甚至都已经打算好了,要把那个外室接进府里来,让她当个平妻。谁能想到啊,就在第二天,局势突然来了个大反转!有人亲眼瞧见那外室和她的小情人在寺庙里偷偷摸摸地幽会呢!”秦嫂子眼见着面前这三个人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听得入神,兴致勃勃的样子,便也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具,先清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所知晓的这些事儿,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哈哈哈哈,好!这些恶人就该有恶报!”袁嫂子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中,她那张原本因为听到钱夫人为了孩子要迎外室而愤怒紧绷着的脸此刻也舒展开来,露出了畅快淋漓的笑容。
一旁的阮柒禾看着袁嫂子这般高兴的模样,心中不禁也感到一阵快意。她眨了眨眼,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秦婶子,那钱金鸿到底是怎么发现外室在和小情人幽会的呀?”
听到这话,秦嫂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懊悔地说道:“哎哟,瞧我这嘴!小公子年纪还小呢,我怎么就在你们面前说起这些来了。真是怪我!怪我!小东家、小公子啊,您们二位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好不好?可别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污了您们纯洁的耳朵哟!”说着,秦嫂子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生怕他们因此受到不好的影响。
“哎呀,秦婶子~你看看我们都不小了!我现在都自己开食肆做买卖了呢,怎么还能被当成小孩子看待嘛!我们也就是一时好奇,想听听有趣的故事来解解闷儿,要不然只是在这里磨豆子可真是太无趣啦!”万丛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秦嫂子的胳膊,娇嗔地撒起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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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嫂子被她缠得没办法,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目光犹疑不定地看向一旁的袁嫂子,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支持或者建议。
这时,袁嫂子见状赶忙走上前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秦嫂子的肩膀,笑着劝道:“嘿哟,我说秦姐姐呀,你瞧瞧咱们小东家这么想听,你就讲讲呗!反正这里也就咱们四个,只要大家都守口如瓶,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尤其是不能让那兰管事的晓得咱们给小东家他们讲过这些,那不就啥事都没有啦?”
秦嫂子犹豫半晌,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小祖宗可得守口如瓶哦!不然被兰管事知道了扣工钱呢!”
阮柒禾二人一再保证不会说,秦嫂子才慢慢开口说道:“这又得从前些日子那炼油的庄子上闹鬼的事儿说起。”
“闹鬼?”阮柒禾不解,万丛筠却知道说的定是路郝带着方睿去找账册那日的事。
“没错,我可跟您说啊,这事儿真是邪乎得很呐!据说呀,白浮记茶楼的东家和那炼油庄子居然在同一个晚上都闹起鬼来了!”秦嫂子一边说着,一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之色,那模样仿佛她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般。
“还有啊,您知道吗?那白浮记茶楼的东家竟然就是那外室的小情人儿!哎呀呀,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听说当天晚上,那外室大半夜的突然撞见了鬼,直接给吓出病来啦,发着高热躺在床上直哼哼呢。而她那个小情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跑去了梧安寺,找那里的大师帮忙驱鬼消灾。”秦嫂子说得绘声绘色,手也跟着不停地比划着。
“结果第二日本来在庄子里躺着发热的外室,被钱夫人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从床上给薅起来了,好一顿折磨!听说那外室衣衫都扯破了,浑身都是淤青。那外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在最后关头,钱金鸿及时赶回来了,这才把那外室给救下了。不然啊,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呢!”秦嫂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