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卫其实一直在路禾身边转悠,并没有撤回,只要她出府,就会在暗处跟着。
路禾虽然没有见到过人,却隐约知道他们是在的。
她这么说,也并不是真的要借那两个青卫。
只是想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那个位置,她是最好的选择,岑静帧会不会放她离开。
很明显的,岑静帧有片刻怔愣,继而毫不犹豫的颔首:“好。他们一直跟在你身边,没有撤走。”
“哪天走差人告诉我一声,我送你出城。”
路禾心下微微一松,脸上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来,略一颔首,笑道:“谢谢师兄。”
等不见了她的身影,岑静帧方才收起浅笑,眼中划过失落。
原来她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
他怎么可能会强逼她。
至少他要跟她耗到她愿意为止。
这般想着,唇角不由扯出一抹笑意,估计在路禾心里,这与强逼无异。
岑静帧转身欲走,身后的大门再次打开,是文管家。
文管家施礼后递上一张纸条,含笑道:“静王,这是老爷给您的。”
岑静帧颔首接过,展开查看。
纸上只有一句话:她该有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
所以文琮景既教了路禾比一个大家闺秀更多的东西,让她做足准备,又早早让她看清其中关联,可以有选择的余地。
路禾坐在窗边,将手上绣着竹子的荷包当小球一样抛来抛去。
她不是无私奉献的人,但也不是精致利己主义者。
从路溪连拿解元、会元之后,就已经入了许多人的眼。
很多事情从那时,就已经在开始计算。
皇帝若真有意曲线救国为她和岑静帧赐婚,她此时离京,便成了不识好歹。
便是驳了皇帝的脸面。
刚入仕的路溪,一片光明的前途则会变成地狱模式。
也许十年、二十年,他也能熬出头。
可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它会消磨许多人的意志,就像初入社会的菜鸟,以为未来一片光明。
实际每日重复的工作,每日笑脸相迎的讨生活,五年、十年、二十年,只剩疲累。
官场则是更甚。
路禾不是会为别人牺牲自己的那种人,但是也没办法不为路溪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