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搭乘渡船,从瘦篙洲启程打算往离洲去的中年人,此刻正处于一片大海之中。
他站立甲板之上,夜色寂静,天地间唯有一片黑暗。
他探头往下方海里看去,随后又伸了伸手指。他知道自己的手指在前方,可只以肉眼观瞧,就是看不见。
有个年轻女子提着狐裘走出,去到中年人那边儿,轻声道:“师傅,你受了伤,海风凉,还是回去歇着吧?”
年轻女子随师傅姓,姓陈名文佳,是陈桨至今为止,收取的唯一一个弟子。陈文佳早已是武道琉璃身,但过了两百岁,所以不在天骄榜单评选之列。
至于那中年人,正是受刘景浊之邀去旸谷的舟子陈桨。
别说,一别有十年了,还挺想那小子的。
中年人披上狐裘,转过头,笑着说道:“文佳啊,你师傅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回去歇着吧,渡船四月就会落在惊渡,到时候还得赶路呢。”
唉!自个儿一人的话,从惊渡到旸谷,虽百万里路,但只要南北皆有雨,撑死了也就一个响指时间。
事实上,天下九洲,只要逢雨,去哪儿都是心念一动。
不过陈桨向来不喜欢动用某种前生手段,都已经是人了,还装什么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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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行车、乘舟,人生乐事也。
女子还是没忍住问道:“那师傅要跟我说实话,究竟是谁伤了你,谁有本事伤你?”
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当年在归墟戍边的,只是师傅一道分身。可如今受伤的,是师傅本体啊!
除却开天门,没人能伤我师傅。
可人间开天门,如今有几尊?都在人间最高处。
陈桨赶忙开口:“别瞎想,可不是你想的那地方。我只是去了一处坟墓,也算是故地重游,结果被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