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硬是将心中惊涛骇浪压下,沉声道:“一位老儒生,生意人的规矩,买家姓甚名谁从不过问。”
李怆收回一身气息,笑道:“开个玩笑,前辈莫怕,我这就走了。”
说走就走,瞬身便远去数百里。
几息之后,李怆一拍脑袋,“我这记性啊!”
立马儿掉头折返,可小镇之中,除了一扇门,哪里还有那酒铺痕迹?甚至连镇中百姓,估计都想不起来小镇之中曾经还有个酒铺。
李怆
咋舌道:“老王八跑得可真快啊!”
一扭头儿,顷刻之间跨越数万里,落在个年轻女子不远处。
李怆递去那灯台,笑着说道:“带回去青椋山,就说是刘景浊的好兄弟唯一能帮上的忙了。”
说完就走了,方芽儿都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手里灯台,疑惑不休。
而此时,有个老迈身影坐在个酒葫芦上,疾驰往北,目的地是神鹿洲,有个地方叫做藏春坞。
老人淡然一笑,不是天外来客?奇了怪哉,那会是谁呢?
其实真没把李怆当回事,只是当时无计可施而已,只要拖延一刻,合道就不算什么了。
生意人,只要有人付得出代价,天地都可卖,何况一木?
可惜了,木字还了回去,他年醒来的若是青帝,就无青京可卖了。
…………
大月倚海,含桃树又生花蕾,三月怕是又要开花了。
一对男女坐在海边,看月华洒落戍己楼,又看戍己楼倒映海中。
前有美景,侧有佳人个,巧又无事,人生一大乐也。
刘景浊轻声传音,“我走之前,其实给了余恬一样东西。”
龙丘棠溪撇撇嘴,“我知道,青泥河底的一块儿砚台嘛!”
刘景浊诧异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龙丘棠溪白眼不止,“你以为那几天你成日不在,我就不知道你在青泥河底下摸东西呢?”
刘景浊叹息一声,这还有秘密可言吗?
只是,他眉头一挑,伸手之时,手心便有一口被灵气裹挟的
……水井。
龙丘棠溪瞪大了眼珠子,“你把天井带走了?天井山果真有一口通海眼的天井?”
刘景浊摇摇头,传音道:“不是通海眼,是通天河!至少曾经的井底就是通往天河的。换句话说,青泥河在某种意义上,是天河。”
话锋一转,“那苏箓,可是天河之主转世,他对你的觊觎之心可就没减少过。”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吃这醋?就为这个,你就真的背井离乡了?”
是真的背着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