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当心!"

江昱白话音未落,瓷盆碎片间迸溅出细碎金光。

几枚金叶子打着旋儿扎进檀木柜台,碎瓷中滚出颗拇指大的东珠,在满地狼藉里泛着莹润光泽。

三人现在不起眼的角落,好在清晨方家店铺也没什么客人,因此这个动静没怎么惹来其他的关注。

门外清扫的小厮听见动静,拿着扫帚走进来,被反应迅速的方夫人拦住。

“这里没事,打碎了一个花盆,不当紧,你去外面将道路清理出来,别耽误一会儿装货,这里我来收拾。”

方夫人将伙计推到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另一侧,瓷器碎裂的瞬间,桑知蹲下身,拨开碎瓷。

露出内层陶胎上密密麻麻的蛇鳞纹路,每一片鳞甲都暗藏凹槽,正与金叶子严丝合缝。

"方家瓦窑烧制的根本不是花盆。"

桑知用帕子裹起一片金叶,"这些凹槽能让金叶子像鱼鳞般层层相叠,寻常查验根本看不出端倪。"

桑知捏着金叶逼近方夫人,瓷片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光斑。

铜雀熏炉的烟雾在空中扭曲,宛如白骨利爪,在方夫人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二十多年前,元家惨案,方家供货的罗汉松,同样是双层的。"

桑知指尖轻叩蛇鳞纹,"里面的南疆珠宝和金银,以及硕大的金刚石,成为了定罪元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方夫人面色大变,踉跄着跑上前,不顾地上的碎瓷片,慌张的捡起地上的金叶子。

稀碎的阳光顺着窗棂洒进来,落在打碎的陶盆上,熠熠的闪着金光。

桑知突然蹲下身,用瓷片划开盆栽底层陶土,暗红色颗粒簌簌而落——正是掺杂着金粉的红土。

看着方夫人慌张的脸,桑知福至心灵。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