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喜已经想不起来刚才是点头还是没点头,只知道听到娄宴臣问出那句话时她脑中嗡嗡作响,后脊梁一阵阵发麻。
也不知道是脑中的响声更影响她还是脊背一阵阵发麻更影响她。
反正她四肢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好了,可以喝了。”
娄宴臣拿托盘端了一个碗进来打破了她纷乱的思绪。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子上,端起碗递给她。
桑喜接过,淡棕色的汤汁里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袭来,本能蹙眉。
估计很难喝,可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暗自给自己鼓励,再难喝也得喝下去。
娄宴臣道:“不难喝,我已经替你尝过了,本来它没什么味道,怕你不爱喝我就往里面加了些红糖,你尝一下,甜甜的挺好喝的。”
桑喜:“我没有说难喝。”
娄宴臣笑,“是没说,可你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桑喜:“……”
好吧,身体最诚实,她无可辩驳。
只能垂着头喝碗里的药汁,出乎意料之外,竟不难喝,而且还很好喝,不知不觉一碗药汁见底。
喝完把碗放在托盘上,感受到药汁在身体内发生化学反应,整个身体瞬间暖暖的从生理道到心里。
“感觉怎样?”
娄宴臣掀眼皮笑盈盈看过来。
他天生一双瑞凤眼,且生的极为漂亮,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轻微上挑,似勾不勾,给人的感觉别样风流。
桑喜对上这么一双眼睛一时看得有些呆,慢半拍道:“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药汁让她舒服,熬药汁的人也让她舒服。
“你不要怕。”
“怕?”
娄宴臣突然吐出四个字让桑喜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娄宴臣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摩挲,“以后每个月你都不用再怕,我会帮你记着日子,在那个日子的前几天就帮你熬煮药汤,医生说这个药汁挺管用,到时候再帮你穴位按摩,保证你那几天一点都不疼。”
桑喜觉得体内像是有一汪温热的水蒸气,润津津的在心底慢慢滋养腾起,让她的心不禁也跟着软软的潮湿一片。
“谢谢”这个字显然太轻飘飘,而娄宴臣也不爱听。
她唇角勾起潋滟弧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