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把绣品分成几个档次，"沈若兰说，"高档的卖给洋行和大户人家，中档的供应给绸缎庄，低档的到码头上去卖。这样既保住了品牌，又能照顾到不同的客户。"

程远山认真地记下这些建议。他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知己。在随后的日子里，他经常来绣庄讨教经营之道。每次谈话，都让他获益良多。

"你很有经商的天赋，"有一次，程远山忍不住说，"为什么要当个绣娘？"

沈若兰笑而不答，只是低头继续绣她的牡丹。但程远山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机会降临了。宋家的管事来绣庄定制一批绣品，看中了程远山的谈吐，把他介绍给了宋老爷子。

"年轻人不错，"宋老爷子说，"要不要来我的绸缎庄做个掌柜？"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宋家在上海滩有着庞大的商业网络，如果能进入宋家的体系，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但程远山没有立刻答应。

"你在犹豫什么？"沈若兰问他。

程远山叹了口气："我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而不是依附于人。"

沈若兰若有所思："那你需要什么？"

"资金，人脉，还有..."程远山看着她，"你的帮助。"

沈若兰沉默了一下："我可以投资你。"

程远山惊讶地看着她："你有钱？"

"我这些年的绣品收入，都攒着呢。"沈若兰说，"而且，我认识一些太太小姐，她们的人脉也许对你有用。"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合作。程远山负责与客户打交道，沈若兰则在背后出谋划策。渐渐地，他们的生意有了起色。

但程远山心里清楚，这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真正的大生意，要在上海滩站稳脚跟，就必须进入更高的圈子。

机会很快来了。一个雨天，程远山在茶馆里偶遇一个洋行的买办。那人喝多了，说起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英国商人要在上海开设一家新式纺织厂。

程远山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连夜赶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若兰。

"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的配套订单，"程远山兴奋地说，"我们就有机会进入更大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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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思考了一下："我认识周太太，她在洋行很有人脉。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