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月呼吸变得沉重,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飘忽不定,但心里明镜一般,“是,老太太的意思吗?”
她抬起头,对上孟玄琅的目光,蒋明舟瞥了眼,也放下了合同。
“嗯,”孟玄琅不否认,“奶奶觉得,这是你母亲的心血成果,不管怎么样,应该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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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梦月沉默,桌上炖盅的烛火在微微摆动,鲍鱼的鲜香扑鼻而来。
如果是孟家白给的补偿,她不稀罕,可,这是母亲的产业。
对方的话,字字句句拿捏的精准,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抬眸,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孟玄琅轻笑,摇了摇头。
“只有这一项,它属于你母亲,所以奶奶做主,还给你。”
原本是有的,海蓝湾的游艇、西深居的洋楼等等,最主要是孟氏集团,晚宁所放弃的股权。
蒋明舟在电话那头告诉他,“她不在乎钱,对股份更没有兴趣,她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
他经过一番比较,选择了这家酒店作为切入点,和奶奶的矛盾可以慢慢调节化解。
但眼下,分走孟玄亦的蛋糕才是重点。
安梦月看向蒋明舟,嘴角向下,小声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蒋明舟问,她点点头。
“失陪一下。”
洗手台上溅起晶莹的水花,水龙头里的水潺潺流出,安梦月手搭在下面,眼神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石雕摆件。
“我应该接受吗?”她问他。
蒋明舟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你母亲的产业,我不应该干涉。”
“虽然不需要我经营,可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就是控股人,我怕我毁了它。”
蒋明舟拿起桌面的石盘上的方巾,将她的手从水龙头下捞出,慢条斯理的擦拭,动作很轻,说话的语气也很轻。
“你不会毁了它,因为你比任何人都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