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多月?
难道她的孩子仍然在腹中?
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大夫,你莫非诊错了脉象?你确定……我腹中仍有胎儿?”
大夫约莫三十余岁,面色白皙,微须修饰得体,原本和颜悦色的他,此刻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霍然起身道:“夫人此话差矣,我行医数十载,虽不敢自称医术超群,但区区喜脉,我岂会误判?”
“再说,你如今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脉象稳定,即便是医馆中的学徒,也能轻易辨识,夫人此言,岂非是在质疑我的医术,砸我招牌?”
他语气激昂,面露愠色。
姜怀虞瞪大了眼睛,惊愕得无言以对。
大夫依旧不依不饶,“我真是匪夷所思,夫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难道一无所知?竟然五个月的身孕,竟然毫无察觉,还敢长途跋涉,这究竟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还是在虐待腹中的胎儿?”
他轻叹一声,摇头道:“这孩子跟随了如此粗心的母亲,真是命运多舛……”
话音刚落,他似乎仍觉心头有气,目光转向同样愣在一边的凌墨,“你应该是她的丈夫了吧?”
“你看你,自家妻子如此疏忽也罢了,为何你也如此大意?竟然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随你颠沛流离,孕妇的身体原本就脆弱,如何承受这样的劳苦,今日若非及时前来,这孩子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实在是难以预料!”
虽然大夫脾气火爆,但治病救人却一丝不苟。
他迅速施针,为姜怀虞缓解不适,又开具了药方,“这是一剂安胎良药,早晚各服一次,再静养两日,便可恢复。”
并郑重吩咐道:“即便有紧急事务需要赶路,也切勿硬撑,身体为重,该休息时就休息。”
他目光凝重地扫向凌墨,“你作为一位堂堂男子汉,昔日或许未曾察觉,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对你的妻子多加体贴,毕竟她腹中孕育着你们的血脉。女性怀孕本身就充满艰辛,你理应多些关照。”
凌墨此时的表情茫然失措,只能愣愣地颔首。
“我必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