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斋雅致的雅间之内,柳如辰焦急难安,在屋内踱来踱去,似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
“夫人,您且放宽心,”彤儿手持茶盏,边轻手轻脚地倒茶,边柔声宽慰道,“二爷一早就已依计行事,驾着马车守候在约定的地点,和江先生一同静候任小姐。二爷行事向来稳妥,此事定不会有差池。”
柳如辰闻言,眉宇间忧虑未减,反添几分急切:“按理推算,此刻念白应已顺利换乘马车。然他二人若未能安然出城,我这颗心无法安定。”
言罢,她似欲寻一法以分散心神,遂对彤儿吩咐道:“彤儿,去将账本取来,我对对账,说不定时间过得快点。”
彤儿应声而去,不久便手捧账本归来。柳如辰接过账本,坐于案前,执起算盘,指尖在算珠间跳跃,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提笔欲书,却又似忘却了心中所想,笔尖悬于纸上,迟迟未落。
“唉,”她终是长叹一声,将笔搁下,“这账也算不进去。今日之事若不得圆满解决,我这心难以平静。”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正当柳如辰心中焦虑难安之际,二爷派来的人匆匆踏入沁香斋雅间,带来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
“柳大娘子,二爷特命我来通报,任小姐至今尚未现身,二爷与江先生仍在约定的小巷中焦急等候。”
柳如辰闻讯,心中骤起波澜,一股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悄然笼罩心田。
她迅速冷静下来,略一思索,便果断作出决定:“你速回禀二爷,让他与江先生先将马车隐蔽至沁香斋后门,于此雅间静候。我即刻前往学士府,亲自将念白带出。”
言罢,她转身对屋内的秋霜吩咐道:“秋霜,你务必在此照看好沁香斋,一切如常,切莫引起他人注意。”
随后,她又转向彤儿,眼神坚定:“彤儿,你即刻准备一盒本斋最精致的糕点,我们带上,或许能派上用场。”
安排妥当后,柳如辰未敢有丝毫耽搁,携彤儿匆匆踏上了前往学士府的路途,心中默默祈愿一切能顺利进行,确保念白平安逃离。
“敢问贵客临门,学士府有何幸事?”门卫伸手一拦,正欲踏入院内的柳如辰停下了脚步。
“大胆!”彤儿见状,上前一步,面色微愠,“此乃王府柳大娘子,岂容尔等无礼!”她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透着威严。
“小人眼拙,未曾识得贵人,还请柳大娘子见谅。只是学士府规矩森严,非请莫入,还望娘子体谅。”门卫闻言,面露难色,慌忙解释着。
“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柳大娘子恕罪。只是任小姐今日偶感不适,正在家中静养,恐不便见客。”学士府管家闻讯赶来,连忙上前行礼。
“原来如此,我前几日与任小姐相约赏花,却迟迟未见其至,心中甚是挂念。这些糕点,乃是我家老夫人特命我带来,以示关切。”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彤儿手中的食盒。
管家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这王府老夫人和学士府说媒一事,又说道:“看我这记性,竟是忘了夫人之前的叮嘱。夫人曾特别交代,若是王府的贵客到访,定要盛情款待。柳大娘子,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
柳如辰微微一笑,“管家言重了,招待之事就不必麻烦了。我此行主要是想探望任小姐,确认她是否安好。”
管家见状,也不再坚持,恭敬地引路道:“既然如此,老朽这便带您去见任小姐。”
柳如辰被带到了学士府的大堂。
堂内,大学士与大学士夫人正端坐于前,看气氛似乎两人刚刚有过争执,略显尴尬。两人见柳如辰到来,连忙收起情绪,换上客套的笑容,简单寒暄了几句。
柳如辰心中挂念着任念白,无心多留,便借故提出想见任小姐。大学士夫妇见状,也未多加阻拦,便吩咐下人引领柳如辰前往任念白的房间。
来到任念白房间外,房间门外有两个护卫看着,柳如辰见状不禁眉头皱起。
“如辰姐姐?”任念白见柳如辰门从外进来来的,感到十分意外和惊喜。
柳如辰快步上前,轻声说道:“念白,今日见你迟迟未到,老夫人心中挂念,特地命我前来探望。”她边说边示意彤儿迅速关门,隔绝了门外窥探的目光。
房间内,两人相对而坐,柳如辰直奔主题:“江先生和二爷在城外等候许久,却未见你踪影,派人急报于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知为何,父母突然得知了我要逃婚的消息,一早便加强了对我的看管,不让我踏出府门半步。”
柳如辰闻言,目光坚定:“念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我以老夫人的名义,带你前往王府,趁机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任念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可是这样做岂不是将你也拖入了险境?我父母若是发现我已逃离,定会找上你。”
柳如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事已迫在眉睫,顾不了那么多了。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想办法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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