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告诉她这一切。
我又深知舅舅和舅妈不可以收养我,因为我父母健在,因为舅舅和舅妈自己还养育着一双儿女。
这种沉重的感觉就像一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自己就像无法呼吸一样的痛。
更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即便我自杀,身体里的血液都感觉流干了,可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仍旧不在我的身边。
我的身体真的是他们给予的血肉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我的灵魂却好像一直在饱受煎熬,不停的嘶吼求救?
一直呐喊着,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直到舅妈用湿棉签为我润嘴唇的时候,我才看见妈妈带着沈盛夏进了门。
爷爷回头望去,神色冷淡的问道:“怎么样了?”
妈妈拉了把凳子给沈盛夏坐下,然后才一脸忧愁的说道:“医生说夏夏没事,这次估计是被吓到了,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
沈盛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从前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有时候带着厌恶,有时候带着嫌弃,但从来没有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我。
我心想,大概当时我确实吓到她了。
她哭泣的样子我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置信。
当时她很害怕吧。
害怕我死在家里面。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死在她的眼前。
我瞥过头,不再与她对视。
两天后我再次出院。
在奶奶的坚持下,爸爸还是把我送到了爷爷家,说是要请那张神婆来给我做一场法事。
我呆愣愣的跪在蒲团上,听着张婆子神神叨叨的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不知不觉我又走神了。
记不得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记得我被张婆子唤醒的时候,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符水叫我喝下去。
特别苦,苦到一瞬间想干呕出来。
张婆子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强行抬起我的下巴,我才勉强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