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舒明】
【家母李木子】
沉默良久,舒秋巧沉默着在坟前跪下,一跪,就是一夜。
直到天边吐出一道鱼肚白,舒秋巧才重新起身,从身后解下许久未曾拿起的长剑,在那儿自顾自的舞起一道剑舞。
剑光如水,舞动间寒光流转,剑尖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剑舞如流云般柔和,又如秋风扫落叶般凄凉,她的身影在风中轻轻摇曳。
剑下花影与她的舞姿交织,切开微风,化作一场哀婉的雨。
舞罢,她将剑留在坟前,笑了一声:
“爸,下次妈做饭的时候可就要您老人家亲自拦着咯。”
“我出门了。”
天色已明,长夜已尽,今日恰好是三月一日,一月之初。
她今年三十四岁了。
时间一晃,又是十年。
这十年间,舒秋巧游山玩水,行走在山水之间,访道观,游名山。
这些年她遇到过许多人,见过许多事,只是哪怕如此,她依旧觉得心中似乎隐隐有些疑惑未销。
可是思索究竟在疑惑什么,又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也常常想起那一场黄粱大梦,也试着照着梦中炼气,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或许没有结果更好。
等到诸山看遍,江水游遍,不知不觉之间,她已是不惑之年。
这一日,舒秋巧早早起床,看向镜中的自己,却发现自己脸上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道细纹。
“老了?老了啊。”
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舒秋巧淡然一笑。
后十年,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在迅速下跌,人过中年似乎就是这样,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将父母留下的家产变卖,连带着自己的余额,开始去往一些更偏远的地方。
她做了个老师,教书,建立学校,带更多生活在困苦之中的人走出大山,去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许多新闻报道过她,她甚至还被评上过什么什么人物,有人注意到,她就是当年那个急流勇退的年轻影后。
可是如今的她,头上已有了白发,再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甚至手上都有了许多老茧。
她再不是那个明媚动人的国民女神了,可是对于如今的自己,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