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眼睛蓦然睁大:“不是,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梁广田不满:“我说过,你自己不记得了,那小子挣了大钱,连叔叔都没过来看一眼,能是个好东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一早就说他会惹事,伱看吧。”
“那咱们以前不也没借粮给他吗?他还能来看你?”
“那,那怎么能一样?那粮借了能有的还吗,你懂个屁!”梁广田恼羞成怒,前言不搭后语,丢下一句娘们家家什么都不懂后便夺门而出。
“当家的,你去哪啊?”
“我过去看看,别这小子捅破了天,连累到我。”
“诶,那等等,我也去。”
“你去干啥,不做晚饭了?”
“晚一点有饿不死,你着什么急。”
......
薛成全在梁渠家门口踱着步,目光时不时瞥向那栋寒酸的土胚屋,心中震撼。
许多人成名后,往往会将自己的过去诉说的无比悲惨。
薛成全还以为小厮说的话是夸张,是人传人,没想到真那么破,那么寒酸。
薛成全没有瞧不起,相反,他更不敢小觑义兴市这位小渔夫。
渔夫是什么,农民都大不如的贱业!
绝大部分渔夫一生的梦想就是攒钱买田,当个农夫!
小小年纪,能从一介白身成为杨东雄的弟子,以后还了得?
现在交好,我以后还了得?
想到这,薛成全又忍不住狠拍薛丁义的后脑勺,拍得邦邦响。
逆子,逆子!
还没交好就先给他来一个交恶,想他八面玲珑,才将家族生意发展到如今地步,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欺负人不为钱,就为好玩?
薛丁义跪在地上,脑袋被打得左歪右斜,沉默不语,他的屁股现在都是烂的,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