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已经发现,自己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我对她来说是亦师亦父的角色。但她却萌生了其它想法,也许是大唐的思想确实比历代要开放得多,也许是因为她所处的环境让她过早成熟。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有意想检查她的功课,可是她刚好不在屋内,我便好奇地看了一眼她的书籍。
她的书摊在桌上,上面竖着用好看的隶书写了10个字:“鱼幼不知情,惟有忘庭云。”
鱼幼薇是她的名字,温庭筠是我的名字。我本名岐,字飞卿,又号庭云。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要让幼小的鱼儿忘记什么是人世间的感情,那么只有先忘记那个叫庭云的男人。可见她此时用情已深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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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当时一把年纪的我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当初收她为徒,只为了她的才华不被埋没,自己从未敢有越轨的想法。可如今……
外人若知道,肯定会非议我哄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怎么可以呢!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鱼幼薇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她小小的身体,眼神却如此坚毅,似乎比我这个年近不惑的人还要稳重。她立刻在我面前大胆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我当时真的十分佩服她,尤其是在那个时代的背景下。但是我又转念一想,这莫不是她只是把我当成了父爱,又或者是年少一时的轻狂。当她长大以后,那么多年轻的俊男,她能不动心吗?我还是不能耽误她,况且我已年老色衰,早晚会提前很多年离她而去,这不是更害了她吗?
那夜我辗转难眠,白天她的话不断地回荡在耳旁。
“鱼幼薇,你才十几岁,现在谈婚论嫁,未免有点早吧。”
鱼幼薇笑吟吟地说:“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老师,牡丹花已经跟豆蔻年华的歌女,卿卿我我依依惜别了。你怎么还那么古板呢?”
想到我科举屡试屡败,都四十好几了,还是居无定所,这样怎么能给鱼幼薇安定的生活,怕是给不了她幸福的。于是我当夜便打包行李,离开长安,不再和她有任何关系。
后来我在襄州刺史那里做幕僚,一做就是两年。这两年我日思夜想,都难以忘记这件事情,因为她会经常给我寄书信以表达关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