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禾就坐在柜台前等。
等啊等,等了好久。
夜深了,她折腾了一天也累了,竟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到底睡不安稳,刚闭上眼睛便开始做梦。
梦里面一片血色,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只手兜头压下来,拼命地将她往卧房里的暗室里压。
而她的身下,是已经晕过去的柳书翊。
柳书翊小小的,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
而她被压进暗室里,暗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外面传来凄厉的叫喊声、痛呼声,声声绝望至极。
有血从暗室的门缝里往下滴。
滴答……滴答……
猩红的带着温度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小小的书禾的脸上,她两只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记忆里她等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暗室的门呼啦一声被打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伸了进来。
那只手中握着一只沾满了鲜血的半鱼形玉佩。
“书禾……书禾……别怕,别怕……是娘亲……”
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咙里伴随着呼噜呼噜的血液翻滚的声音,根本不像平时温柔可亲的娘亲。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往上看。
她看到了一张被削掉了半边脑袋的、血肉模糊的脸。
她被吓得又叫又哭。
女人慌了,她不停地往外吐血,脑袋上红白相间的液体往下流。
她努力地将半鱼形玉佩塞进小小的书禾的手中,张嘴艰难地想说话,可最后只说出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