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一个千疮百孔，却又百废待兴的百越……”

“皇帝当了太久，我也想当一回父亲……”

“董察，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台下那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他睁大双眼，试图用混浊的目光看清楚这个被他从小教导至今的百越之王。

“武执，我好像从未看清楚过你……”董察说道：“你是一个极为善于伪装的人……”

“是的，不过我现在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所以我也不用再伪装什么了……只要能让我武家的江山千秋万代，我的性格如何，根本不重要……”武执说道。

“百越会因你而亡……”董察看着武执。

“百越不能没有武家，但武家可以没有百越……”武执回复。

“原来如此……”董察释然地笑了。

……

岭南道的情况出乎预料地复杂。

在孙振新等人的认知中，这个地方应该是穷乡僻壤，中枢那边是这么说的，田万军也从未否认过，但真正来到岭南的城市中，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孙振新还是沉默了。

“不用看了，那不是官方的……”田万军似乎是察觉到了孙振新的想法，淡淡说道：“在这个地方，官方是最没有威慑力，并且也是最穷的！”

“在你之前，中枢曾经派出过不下于十个岭南道刺史，但他们要么在来时的路途中死了，要么就是在任上突发疾病……”

“几千年来，中枢对于岭南道的控制一直都很薄弱，这里已经成为了实质上的国中之国……”

“你们这里的民风……还真是彪悍啊……”孙振新皮笑肉不笑道。

“利益驱使罢了……”田万军淡淡说道：“中枢没有给这片土地带来什么利益，这里的利益都是这里的人自己争取的……”

“当然，我说的利益，是没有包含普通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