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声嘶力竭,仅仅只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非常简单的传遍了整个战场的一句话。
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人才是说出,那铁门洪钟便自行敲响的当下。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强大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矮人士兵挣扎着爬上了城头。
对比下面的圣战军,他们的身材天然矮小,粗短。也时常因此被人嘲弄。但在这个时候,居高临下的他们哪怕人人带伤也带给了人们强大的压迫感。
彷佛他们才是那个巨人!
如果说黎明之前,矮人们还会畏惧,退缩。
那么在此刻,矮人们已经没有了任何怯懦可言。
这是自开战以来,矮人们最为衰弱的时候,但也是矮人们最为顽强的时候。
军团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情况不太对了。
之前是因为以他手里的杂牌军只能这么打的同时,更是为了完成大人的期望以献上足够的死亡。
可此刻,他的背后是圣战军,圣战军未尝一败。
当然,他也不觉得此刻的矮人还能打败圣战军和一位序列一的天使。
只是,他不想打光身后的几千残兵。
这有辱大人的威名。
“不投降就只有灭亡。看看你的身边,他们都是一群残兵败将,历尽此等大战还能幸存已然是天大的幸运。”
“为何还要让他们血洒疆场?发发慈悲吧,让他们投降,让他们活下去!”
对于军团长的话,莫恩平静的对着他说道:
“他们不是什么残兵败将,他们是为了守护家园的战士,你既然说发发慈悲,那么为什么不把这句话对自己说一声?”
“看看你的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为了伱们那可耻行径而制造的尸体。”
“醒醒吧,欧若拉的走狗。”
“住嘴!!!”
当那位大人的名字被莫恩念出,军团长彻底愤怒了,圣战军也是如此。
他们整齐划一的朝前三步,气势宏伟,仿若无敌。
但莫恩可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莫恩只是静静抬头和那只巨大眼球对视着。
显而易见的,全视之眼的眼神中出现了疑惑。
这个家伙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熟悉?
“你们很清楚这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它从一开始就毫无公理和正义可言。”
“不依靠预言,仅以口舌便让一片广袤地区盈满死亡和绝望。你们和欧若拉的最大目的就是这个邪恶的晋升仪式。”
“为了这一点,你们甚至不惜高喊口号和牺牲的让自己的同伴如数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欧若拉的走狗啊,你为何不能看清自己的行径是何等丑陋可悲?”
“我叫你住嘴!!!”
军团长不知道为何,在面对这个人时,他全部的心思都只剩下了出离的羞愤。
他应该以大义的名义郑重而堂然的回敬对方,而非是现在这般满眼羞怒却只能喊人住嘴。
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知道谁对谁错,但这不能承认,必须一直否认和坚称自己的正确。
这样一来,别人才会相信自己。
可不知道为何的,他现在满心羞愤。
全视之眼下方,萨尔斯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祂的面庞虽然依旧丑陋,但是已经不再满是脓水和烂肉。
转而变成了干尸的模样。
祂依旧没能扭转死亡,但处境的确比之前好了许多。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主导了一切,但却只有你将这一切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陌生人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个女人可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无耻的多。”
一阵轻笑后,看着自己摘下的面具,在短暂的犹豫中,祂还是将其戴了回去。
这张脸的确还是太过不像样了。
在祂的下方,军团长已经彻底暴怒:
“住嘴,住嘴,我叫你住嘴!大人的高尚怎能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