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透着冷意的星光,洒落在远郊的一座别墅里。
与地上枯黄的落叶,书房里昏黄的台灯,一起构成了深秋的寂寥,肃杀。
一杯白兰地轻轻放在了书房茶几上,暗金色的酒液微微晃荡,映照着徐世立阴郁的面色,明暗不定。
“刘秘书,百忙之中你能抽空前来,太令我感动了。”
远离台灯的沙发上,一位面容清瘦,透着浓浓书卷气的三十余岁男子,客气地笑了笑:“徐总客气了,为杰出企业家服务,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嘛。”
徐世立微笑着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推了过去:“刚才说的事,还请劳烦了。”
刘秘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藏在阴暗中的脸色,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徐总能找这样一个冷清的地方会谈,足见日常行事的缜密,只可惜百密一疏啊。”
“发展到这一步,的确是我的疏漏,所以想请吴厅长帮忙,看看能不能立刻结案。”徐世立恳切地看着他。
刘秘书叹了一声,放下了杯子。
“市局已经立案,现在找省厅介入,晚了。
领导虽然是杨副厅长的上级,可东海是副省级省会,他并不怎么买账。
公安是垂直管理,但接受双重领导,条块结合,块比条大,他真正的顶头上司,是红山书记。
如果书记坚持,领导也只能尊重决策。”
他见徐世立眉头紧皱,拿出卷烟来分了一下,“咔嗒”的打火机声,给沉闷的气氛带来了一丝活跃。
烟草的芬芳,在书房里飘飘荡荡散开了。
徐世立默然地吸着烟,剩下就只有两条路了,谢书记和常委会。
常委会十三位常委,哥哥给自己打了包票,一边倒投反对票,除了绝对跟着书记走的警备区政委。
事情还远没到绝境,想办法搭上书记这条线去。
掐灭了烟头,刘秘书站了起来:“徐总,你的诉求我会向领导汇报,先走了,请半小时后离开。”
徐世立连忙站起,将卡放到了他西服口袋里:“请代向领导问好。”
刘秘书任他将卡塞进口袋:“领导也只能出面劝一劝,至于能不能成可没把握,给不了你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