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开着车,在高架上往郊区的黄埔新苑疾驰。
苗妍看丈夫忧心忡忡的样子,知道在顾虑未来,轻声安慰:“不怕,你做了两年基层了,有经验。”
好一会刘晓晨唉了一声:“以前是小兵,现在要当负责人了,压力不一样啊。”
“人家升职都是欢天喜地,我们不该担惊受怕。”苗妍咯咯笑了,“相信你能做好,不会给子江掉链子。”
刘晓晨想起自己的师父陈亮,写了一辈子材料,四十六七了,还只是个四级调研员,虚职正科。
机遇来了,一定要抓住啊。
胸中豪情升起,搂住了妻子:“上了,人生该博就要博。”
“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放心去赴任。”苗妍把头埋在他怀里,“威士忌太烈了,回去我想睡了。”
“好的,你先休息,到了我喊你。”刘晓晨轻轻拍着她背。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沙沙的疾驰声。
他看着窗外夜色中的流光溢彩,怔怔出神。
黑暗总会过去,阳光终会普照大地,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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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特停在了锦绣新世纪的地下车库里,杨子江拿上检测仪,按下了上楼的电梯。
来到了1602,打开了房门,他被满满的北欧风一惊。
线条简单流畅的白色家具,大量米色,灰色的皮革和棉麻织物,营造得空间干净、明亮。
进了卧室,多重的灯光,浅色的原木,柔和色的靠垫与地毯。
温馨,恬静。
他嘿嘿笑了:“我看到了海洋民族的特色。”
“维京人的勇敢和冒险,我觉得很适合你。”周蓉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杨子江抚摸着陌生的家具,踱到了窗边,看着深沉黝黑的夜空。
“师父在海外接近二十年,回来后言传身教,对少年的我们有着极深远的影响,他不但培养我们成了一名战士,也同时传授了骑士精神和绅士风格。”
周蓉没有说话,静静感受着他心中细腻澎湃的情感,和浪漫多情的理想主义。
“我想听一首曲子,《田纳西州》。”杨子江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