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用大氅把温洛月裹了严实，防住了大氅外的血腥场面和刺鼻味道。

“审！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结束！”

她就不信了，这两人的嘴巴是钢筋做的不成，都快死了还要在乎那点该死的破形象！

“好。”赫连鸷答应的声音愈发温柔，可眼中的狠辣在温洛月看不见的地方显露无疑。

执刀的两人在赫连鸷的示意下再次动手，这一次，是手筋。

高日依旧死死咬牙坚持，硬撑着不发出一丝声音，身上因为疼痛冒出豆大的的汗珠来。

旭阳许是年纪轻些，没有高日那般沉着，很快支撑不住，蜷缩在地上疼得打滚，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

“再不说，接下来就是脚筋，还不说，那就一个一个开膛破肚，生生挖出你们的五脏六腑，直到咽气！”

赫连鸷的声音回荡在烛火通明的屋内，像极了来索命的地狱恶鬼。

温洛月郁闷地窝在大氅里，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只能依稀通过赫连鸷捂着她耳朵眼睛的手掌心，传递过来一点并不清晰的声音。

反正听起来就是放狠话的意思就是了，温洛月百无聊赖地揪着大氅上的毛绒玩，今晚她还能睡上个囫囵觉吗？

“我，我说，我说！”旭阳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了，在高日被挑断脚筋，即将被开膛破肚之前，就崩溃求饶了。

而他自己，还没轮到他被挑脚筋呢！

“是我，那两个是我杀得！跟他没关系，是我杀得！”旭阳痛哭流涕着承认了罪行，连抬眼看一下高日反应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为何要承认，全都推给我啊！傻子，你真是个傻子啊！”

高日心痛地看向他，早知道他就先承认了，所有的罪责都揽自己身上，也不至于拖累他现在受刑。

“你还不懂吗？！他们是想知道真相，撒谎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啊！”

旭阳闻言朝着高日大吼，眼底对他的所有情绪顷刻间都消散如烟。

只有对赫连鸷的害怕，还有承受刑罚的痛苦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