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瞪大双眼,无力地倒下,桑觅及时提溜住他,掐着他的喉咙掰开他的嘴巴。
随着轻微的咔擦声,上下颌骨错开来,她一股脑将他的心塞进了他嘴里。
“吃心,长生。”
桑觅喃喃地说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以怪异的模样死去。
她手一松,毫无生息的男人僵硬地躺倒下去,瞪大的双眼再也没有闭合。
没有掩埋尸体,桑觅将发白的“长生心”重新装回盒子里,就这么复归黑夜。
桑大人总说一身凛然正气,不惧世上妖魔鬼怪。
然而这世上,或许是需要妖魔鬼怪的。
含冤而死的人会变成鬼怪来复仇,无辜受难者,魂从地府来讨命……
没有妖魔鬼怪,才有了更多的肆无忌惮。
……
打算回家的桑觅有点迷路了。
堪称奇特的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还是莫名其妙回到了谢家。
彼时的谢家宅邸各个房门紧闭,安静得吓人。
家中管事似乎早已得了吩咐,谨慎非常。
桑觅用脏兮兮的衣服包着那个道士留下的盒子翻墙回了家,越过几个值夜的下人进了小院,落地后便撞见了两盏灯火旁静坐着的谢择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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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被捉住的小偷似的,抱紧怀里的盒子,吓了一跳:“你、你在家啊?”
谢择弈也微微惊了惊,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着她,很快放下心来。
“怎么又弄脏了。”
他先是问了一句,继而解释道:“他们找到了萧殊羽的尸体,虽然没有声张,但好些人都看见了,他死状奇异,有人说他是杀兄弑父遭了反噬,邪魔取命,故而死得凄惨,我猜想,你可能回家了,所以先回来看看……”
言外之意已是显而易见。
“你去过皇城,衣服又弄脏了。”
萧殊羽金蝉脱壳后死状可怖,跟桑觅脱不了干系。
桑觅缩了缩脖子,不禁有些窘迫。
她低垂着脑袋,像犯错的孩子似的嘟囔:“唔……我忘了……他那人老撒谎……我根本没有杀他……反正他就是、有妖怪看不下去了吧……”
谢择弈上前两步,轻轻掐了掐她的左手胳膊,上下捏了捏。
“你的、手臂……”
桑觅动了动胳膊,随口回话:“我手很好啊……”
“疼吗?”
“我才不疼。”
桑觅无所谓地回着,不太愿意跟他聊自己那些不太寻常的地方,于是转开了话头。
“那个,谢、谢择弈……我有个问题……”
她好像叫他的名字都会不自在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谢择弈问:“什么问题?”
桑觅迟疑着,问道:“你饿不饿?”
“……”
他一时无话。
她又说:“你好像瘦了。”
“……”
谢择弈沉默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哪有人瘦得那么快的?
简单纯粹的问题,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成了最动人的关心。
旁人都在关心这江山会如何,至高无上的大权会如何,那些明里暗里的斗争,结果会如何……
唯有他的觅儿,在关心他肚子饿不饿。
“我不饿,我也没有变瘦。”
谢择弈平淡如常地回着,视线一转,看向她怀里的包裹。
“觅儿拿的是什么东西?”
桑觅犹犹豫豫地打开衣裳包裹,取出了那个盒子。
“道士说的长生心。”
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像是一块有点难看的石头。
谢择弈看了看,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的……”
桑觅嫌弃地阖上盖子,小脸都快皱成一团:“是啊,好恶心噢,他们竟然要吃心,上面还弄了不少硫磺火药什么的,一下子更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