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刚喝进嘴的茶水差点就喷出去了。好在他稳住了。
但他很快就后悔怎么没一口茶水喷死对面的大撒比了。
在对面的老家伙讲的一大堆话中,时云提炼了几个关键词。
暴君,残暴,该杀。
妈的,你们搞政治在那边你干我我干你的。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你自己看吧。”
兴许是知道时云不会管这件事,为首的家伙给出一沓纸张。
时云半信半疑的接过,翻看起来。
随着一页页的纸张翻过,时云的脸色凝重起来。
最后,他翻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将它放在桌上,揉了揉额角。
“我会去查证的。”
“那我们便告辞了。”
像是完全不担心时云不会做出行动,和先前刚过来时的健谈完全不同。
没办法,要是真是上面的东西属实,自己也没法坐视不理。
——命苦的咸鱼分割线——
时云的面纱早已在缠斗中不知所踪,那张漂亮到有些艳丽的脸上沾着血液,洁白的衣裙和银纱上也是一片片的血迹,混合着灰尘。
他沉默着,沉默的抱着雨别的头,好叫这位暴虐的君主不至于直接睡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相处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如今自己怀中的家伙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暴君。
但是对于一位君主,最后总该有些体面。
好吧,时云故作轻松地想。我现在一身的脏污,和地面上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有人出声,周遭太过于安静了。
如今殿中的两人,一个重伤,一个已经要蜕生了。
太安静了。
时云想。
他甚至有种自己能听到殿外的流水声的错觉。
然后是翻书声,交谈声……最终全部归于寂寥。
他仍旧抱着雨别不松手,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脸——那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可惜,上面有一点血污,还有剑气划出的伤痕。
这些瑕疵让那张漂亮的脸变得不是那么完美,所以,时云从自己身上找了块算是干净的布料,动作轻柔又细致地将血污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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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抚摸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仍旧是沉默着。
一如他看着他逐渐疯癫,逐渐迷失时那样。现在的他依旧只能等待,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然后重启。
悲剧总是循环往复的,一幕幕熟悉的情节不停上演。
开始,尝试,失败,尝试又失败,直至疯癫,直至极端,然后又是毫无变化的结局。
有什么不同呢?
时云仍旧是看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妄图从除了饰品没有任何变化的那副容颜中看出什么。
他现在多安静啊——
就像睡着了的公主,仿佛在等待着谁来给他一个真爱之吻。
可是他不是公主,他是暴君,是恶龙,是疯癫的王。
时云将他的事迹和其他的君主做对比,没有得出什么答案,残暴是对手段的评价,无法衡量一个人。
从细细的管道中如何将事物看清楚呢?
不合时宜的,时云想起了酒,香料,最后是带着血腥味的药草香。
记忆此时都变得馥郁芬芳起来,浸饱了鲜花酒的悠长,香料的复杂,最后是苦涩和铁锈味。
你有何种不同呢?
雨别。
时云将这个名字仔细咀嚼,如同将心脏剖析后,想要窥视其中流动的、令人欢喜又令人痛苦的那种异样。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的名字,除却他属于一位君主之外和其他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区别。
异样如同火焰般,从心脏起始,攀附着肺叶,灼烧着呼吸。
时云的一只手从他的脑后绕过,最后贴上他另一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另一只手停在雨别的胸口,感受着怀中人的心跳。
心跳微弱,但足够悲剧——足够持明的传承继续流传。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