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多给他们发点米，不能亏待了兄弟们。钱不够，你就来找我。”

夜风卷着玉兰花的香气扑进鼻腔，张峰却闻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想起刚才在严宏博书房里，老纪检说到"深山老林里的巨木虬根"时，眼底闪过的冷光。

挂断电话时，楚娜娜正站在推拉门后。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织出细密网格，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给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她递来温热的牛奶，指尖不经意擦过张峰手背。

张峰猛地抬头，牛奶在瓷杯里晃出涟漪。楚娜娜倚着门框轻笑："严叔说得对，去马市长那里吧！你们体委太复杂了。眼不见心不烦，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嘿嘿，你就那么希望我去么？”张峰半开玩笑道。

楚娜娜抱住了张峰的腰，将脸颊紧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切！我才不希望你走呢。峰哥，要不你别走了。谁走谁是小狗。”

次日上午十点，严宏博用放大镜仔细比对两份泛黄的履历表，窗外的梧桐叶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一上班，秘书小孙就送来了吕耀祖的履历资料。当严宏博看到"1971-1981年服役于大同坦克八师"的字样时，他用红蓝铅笔画了问号…

"冷州和吕耀祖是同期战友。"秘书小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转业后吕耀祖分到省体委，冷州进了公安系统。他们过去的联系并不算多，但最近两三个月的通讯记录显示，俩人联系的相当频繁。"

严宏博摘下老花镜，镜腿在档案袋的塑封膜上划出细痕。他突然想起张峰那天看似漫不经心提起的看守所往事——冷州酒后说的不是现役部队，而是十五年前的番号。

“笃笃”，有人敲门。小孙赶紧走出外间，顺手将里间的门带上了…

不一会，小孙又探身进来，“书记，三室的杨涛主任求见。”严宏博没吭气，而是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

“严书记，我来汇报一下张峰一案的调查情况。”

杨涛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笔直。严宏博看似一介书生，眼里却不揉沙子。他的气场极其强大，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