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走近，那是一名瘦削得只剩下骨头的男人，嘴里无意识地哼唧着。

她蹲下身子，手中拿出一个竹筒，把他扶起来，那滚烫的身体让她怔了下，才把竹筒水递到他嘴边。

中年男人还有很强的求生欲望，感应到嘴边有水，慢慢抿着喝了些。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一个少女扶着自己，给自己喝水，他竟是有些恍惚。

小主，

“珠儿。”

杨玥轻轻道：“大叔，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外面何家在施粥，你为什么不去领粥吃？”

姜煦轻轻咳嗽起来，自己伸手来捂嘴，别过头去。

“姑娘，你别管我，赶紧离开。”

他的声音急促，似乎是拼着一口气将话说出来，之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杨玥皱眉，打量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刚才扶他的时候，也是察觉他身上高热，加上咳嗽……

“大叔，你这样，有多久了？”

一边问，一边将水继续送到他嘴边。

姜煦意外地看她：“姑娘，你不怕？”

“怕什么？”

“我可能是感染了疫病，你碰了我，可能也会被传染，你为什么不怕？”

杨玥扶着他的手差点松开，到底还是稳住了。

“你怎么知道是疫病？”

“我从南楚边境，一路走来，伏尸万里，腐臭冲天，疫病，也只是迟早的事。”

姜煦看着她：“姑娘能赐我一竹筒水，我已经感激不尽，赶紧离开吧，最好是能弄些药吃了。”

杨玥沉默没有说话，将他扶着靠坐起来，将竹筒塞进他手里。

“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说完，她起身离开，从另一巷子口走进去，在心中问零零壹。

“零零壹，你能检测到他是不是真的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