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淮与卢长卿对视一眼,暗叹一声,罢了,暂且先如此吧。
在岳染的调停之下,卢家几兄弟与岳渊算是打开了一些心结。
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往里走。
唯独只有岳子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底充斥着羞耻感。
父王读信之时,他就站在父王身后,每一个字都看得分明。
每看到岳子寰自称一次外甥,他都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撕掉了一层,火辣辣的疼。
大哥究竟做下了多少对不起岳染的事?
明明他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怅惘地吸了口气,看向母妃灵堂的方向。
回京一天一夜,他接受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信息,脑子里混乱不堪。
但在这些杂乱无章挤破头的消息里,他还是自己理出来几条线。
母妃的死,大哥对冯小楼近乎痴狂的偏爱,以及,躲在背后似乎未曾动手却一直都存在的那个人。
太子楚寒天。
他不相信楚寒天清白无辜,可是他文不成武不就,他能靠什么与未来的储君对抗?
他甩了甩发胀的脑子,正要迈步进王府,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呼小叫而来:
“我苦命的妹子啊,我的王妃妹子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岳子禹听着声音耳熟,再度回头看向王府大门外。
只见一对披麻戴孝的中年夫妇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接着就哭天抹泪直奔王府大门这边走。
他们身后又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白衣少女,面容清秀神情哀戚,并没有披麻戴孝,一身素白衣裙勾勒出身材曼妙轮廓,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鬓边别着一朵白色绢花,扶着一个小丫鬟的手,如风中拂柳般跟在中年夫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