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宜叹了口气。
沉默的掀开车帘,任由傍晚的微风缓缓吹散车厢内的沉闷,她能理解微雨的难过与崩溃,她又何尝不是经历过失去了血脉至亲的残忍。
“殿下!”微雨抹了把眼泪,重重地磕在地上。
“奴婢求您,让奴婢回家看一次。就,就一次就好,奴婢小妹若是死了,也,也总得有人收尸……”
这其实是件有风险的事。
且不说如今东宫到处都是眼线,她即便收拢了春杏和天青,可仍没办法随意支配行程去想去的任意地方,单说微雨的妹妹……
如果常嬷嬷贪了微雨的银子倒还好说,可若那老妪良心发现帮微雨养好了妹妹,微雨这人势必对凤仪宫死心塌地,那她这段时间至少是大理寺今天发生的事便瞒不住了……
杨静宜头疼得揉揉眉心。
犹豫良久最终道,“孤可以安排你去,但你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咽在肚子里带到坟里去。”
“谢殿下恩典!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说!”
受了微雨三个响头,杨静宜摆摆手。
“你去找春杏吧,让她替你安排。”
做完这一切,她疲惫的靠在软枕上。忍不住想起爹娘和弟弟还在世时家人和乐美满的场景。
若是这世间人心澄澈。
应当会少许多的悲欢离合吧。
可惜,总有人不满足。
被欲望驱使,即便脚下是累累白骨也不在意。
马车快到东宫的时候,天青进来递给她一卷印染墨迹的纸。
“这是……”
“您在大理寺时让奴婢做的事。”
她让天青做的?
是了,她当时怕来不及让天青去帮忙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