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起头,对大家说道:“其实,这地方没什么不好。穷是穷了点,但大家伙齐心合力,也能过个热闹年。”
听他这么一说,围着火堆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点头。
大家默契地各司其职,一边烤火,一边聊着,似乎一时间,这贫民窟里没有了以往的苦闷,反而多了些温暖和希望。
清扫渐渐接近尾声,男人们开始搭建一个简单的棚子,以供老人和孩子在大雪天有个躲避的地方。
狗蛋、三元等孩子们则在旁边叠起积雪,做出一个小小的“雪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到正午时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贫民窟的每个角落。
清理过的巷道不再那么杂乱,尽管还有些破败,但因着大家的努力,也显得干净整洁了许多。
临散场时,阿婆提着一个旧锅,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稀粥。
她笑呵呵地盛给每个人一碗,嘴里还不忘念叨:“都冻了一早上,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流浪汉老余接过稀粥,故意嗅了嗅,笑着夸张道:“呦,阿婆的手艺还是这么地道!
这可是咱贫民窟的‘美味佳肴’啊!”
众人听了纷纷笑起来,寒风中那股暖意愈发浓烈。
在这清晨的劳作与欢笑中,贫民窟的每个人似乎都悄然改变了些。
过去的疲惫与困顿被烟火气驱散。
冬日里,他们依旧贫寒,但脸上那一丝自发的笑意却闪烁着不灭的温情。
甚至连三元这帮孩子,也主动站在巷口,警惕地守望着官府的巡查队伍。
几天后,官府的人终于来了。
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官吏,初来乍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正要发话,却见巷子里竟然焕然一新,破旧的房屋虽依旧简陋,却被打扫得整洁有序。
流浪汉们低头谦和,站在巷口,似乎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官吏见此情形,愣了一下,随后悻悻地说道:“都规矩点,以后别再让城里的富人投诉咱们了。”
老余微微一笑,望着那些官府的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庆幸。
城东的贫民窟,终于有了点起色。
有了点自己的地盘,有了点勇气去争取一口吃的,哪怕只是寒冷的冬季里的一点温暖。
城中天色昏暗,寒风如刀子一般刮过贫民窟的街道。
裹紧衣裳的百姓们聚集在一个又一个的矮棚里,面色沉郁。
最近,他们听说城里的富人们悄悄囤积了大量粮食,而这些消息,总是由屠户家媳妇吴大娘率先散布开来。
“哼,你们不知道吧?那些有钱人啊,米粮囤得满满的,都堆到屋顶了。
倒是我们这些穷人,连糠粥都吃不上。”吴大娘嗓门大,脸上那种愤愤不平的神情,感染得身边人一阵唏嘘。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又要涨粮价了。”流浪汉老余叹了口气,蜷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地缩进破烂的毯子里。
狗蛋仰起脸,露出一副不服气的神情:“他们真那么多粮食?我才不信,娘说官府管着的!”
吴大娘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小崽子,你懂什么?官府才懒得管我们这些穷人!
这世道啊……不说了,不说了。”她话锋一转,眼神又转向街道的尽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隐秘的表情。
“唉……”围坐的几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压抑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人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冲了进来,正是三元。
“大娘,大叔们!不好了!我刚才在南门边上听到有军兵说,黑狼贼寇的人马已经逼近城边了!
他们说——他们说那帮贼寇要来抢富人们囤的粮食!”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黑狼?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黑狼?”吴大娘一听,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恐慌。
“天啊,黑狼竟然来了!”老余脸色惨白,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听说他那帮人专抢城里富人的粮仓。
可他们哪管什么穷人富人,到头来我们这些人估计得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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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们吓得往大人身后躲,狗蛋的眼神里却透出一丝兴奋:“黑狼真要来抢粮食?
那富人的粮食是不是就能分给咱们了?”
话音刚落,吴大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崽子,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黑狼要是破了城,城里人都得遭殃,咱们这些没吃没穿的,命也不值钱!”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城墙上传来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声音在寒冷的夜色中久久回荡。
人们噤声,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声音昭告着一个事实——城防开始了。
与此同时,城门上,古将军披挂整齐,目光如炬。
她站在城墙之上,注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黑狼贼寇。
那些贼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持弯刀,寒光闪烁,宛如一群嗜血的狼。
身旁,李工头面色凝重地走上前来,“将军,拒马已在城门前布置完毕。
只要贼寇靠近,定能将他们的阵型打乱,争取一些时间。”
古将军点点头,目光冷峻:“好,靠近了就让弓箭手射击。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让他们逼近城门。”
贼寇渐渐逼近,踏进了城墙外布置好的拒马阵中。
李工头所造的拒马以长短不一的粗木和削尖的竹子为主,尖利的一端对外,密密麻麻排列成阵。
一旦人马靠近,便无可避让,若强行突破,定会伤人伤马。
黑狼的手下没有想到这一层,眼看着几匹战马被拒马刺中,痛得四蹄腾空,发出凄厉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