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男人想要把自己按二十两卖出去,如今自己还了他一百两,也算仁至义尽了。
她脚步有些沉重地往府内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一百两银票,是买断过往痛苦的代价,从此,她与那个所谓的父亲再无瓜葛。
“碧水姐,方才怎么了。”
她回过头,看见是温鸢,温北君族兄唯一的女儿,也是温北君最后的血亲。虽然她与温北君已然成婚,少女仍是喊她碧水姐。
“没事的,只是打发了个要饭的而已。”
温鸢哦了一声,说实在,她并不了解叔叔和碧水姐怎么相识相遇。她到叔叔家里的时候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能忍住一路不哭已经是很成熟的表现了。
“碧水姐。”
听到少女又一次呼唤,她静静的看着少女,就好像少女小的时候她去倾听少女不着边际的幻想一般。
“你也会想温北君吗?”
温鸢没有喊温北君叔叔,碧水知道,她在赌气。温鸢在温北君临行前和他吵了一架。有些逾矩的喊着自己叔叔的名字。
碧水也没有生气,笑着示意温鸢坐在她旁边。
“那当然啊,温北君是你的叔叔,也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也会想他啊。”
相差不过六岁却差了一个辈分的二人并肩坐在屋内,再无言语。
许久,温鸢轻轻开口:“我知道我不该和他吵架的,可我就是害怕……害怕他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伸出手,轻轻拭去温鸢的眼泪,柔声道:“小鸢还是小鸢,你叔叔那么厉害,他总说自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温鸢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担忧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她轻拍着温鸢的后背,她又何尝不害怕呢?每一次温北君出征,她都像是在和死神赌博,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温北君一走,她就是这个家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