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对镜流的这番反应也不奇怪。
因为听起来真的很像开玩笑嘛。
“镜流前辈,我死而复生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别紧张。
景元也知道这个事情,三十年前的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我曾与他并肩作战。”
镜流细细咀嚼临渊说的话:“景元……第三次丰饶民战争……”
临渊继续说道:
“前辈应该知道那场震撼寰宇的战争吧,主战场在方壶仙舟,四仙舟齐上都无法战胜丰饶民。
最终,还是请了帝弓司命出手。”
镜流又是沉默许久。
时光荏苒,有很多事情变了。
但又有很多事情依然没变。
比如说,对丰饶民的恨。
仇恨就像一块冰,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未消融,而是愈发寒冷坚硬。
直到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将其融化。
她的心,也被仇恨一同冰封。
至于解冻,她早就不在乎这个了。
“略知一二,当时我在宇宙的一颗边星上流浪,身体状态也不好。
等我知道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镜流暗叹一声可惜。
若是当时有条件,她不介意取消对魔阴身的压制,然后找一颗丰饶民星球泄愤。
临渊的眼眸变得无比深邃。
许多记忆碎片也不自觉地活跃在脑海里:
“那场战争就打了一年不到。
对于长生种来说,这一年不过是弹指挥间。
却改变了许多事情。”
镜流望向眼前的男人。
哪怕她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刻苦铭心的恨。
她的恨被冰包裹,而临渊的恨,是吞噬万物的烈火本身。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类。
想到这里,镜流的脸色也柔和了一丝丝。
她轻声道:
“镜流是联盟的罪人,坠入魔阴,残害同袍,背弃盟约,担不起前辈二字,叫我的名字即可。”
临渊见镜流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警惕了,接着说道:
“我知道云上五骁的故事。
前辈,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刻,做出的抉择也许会让自己与他人痛苦一生。
可偏偏,我们就是没得选。”
临渊面临过这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