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旭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带着满腔的不可置信鼓足了勇气主动去找黎晴质问，到底为什么要谎称贺文翊想抢走他和迟哥哥的婚约。

他在和自己母亲说话的时候，头一次用上了无法控制的愤怒语气：

“如果我们不做那些事情！迟哥哥就不会因为失望抛弃我了！”

“妈！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我明明那么相信你！”

“我们本不用那么做的！！！”

黎晴却是以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面对贺白旭不可置信的质问，冷冰冰地吐出几句话来：

“骗你？白旭，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想明白吗——"

“如果不是我，你的迟哥哥就一直是贺文翊的，什么综艺、什么顾烬，都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文翊跟迟煜步入婚姻殿堂，什么都做不了！”

贺白旭从小没有受过委屈，更很少被母亲这样训斥，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哽咽，逻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贺白旭笑了一下，像是嘲笑自己的愚蠢，天真地相信母亲不会加害自己，最后却真正被利用的绝望：

“妈，你终于承认了……”

“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对吧？”

“……”

黎晴沉默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避重就轻的话，对贺白旭不起任何作用。

“果然是这样——”

贺白旭咬牙，捏紧拳头，身为一个omega，他前所未有地释放出攻击性，嘴唇发白地对黎晴怒喊：

“既然如此，我到底为什么要去抢走哥哥的人生！”

如果不是母亲撺掇，如果不是他蠢到始终深信不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就像我喜欢顾烬一样，没法和他在一起，我还有别的选择！没有迟煜也一样！”

贺白旭许是真的生气了，连平时惯用的称呼都抛抛之脑后。

“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非要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

他低着脑袋，不甘心又悔恨的眼泪砸在地砖上，近乎崩溃地吐出最后一句失望至极的话——

“你到底爱不爱我！”

如果爱他，又为什么要让他卷入这么复杂的漩涡，又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贺白旭不相信，自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对方的贺文翊和迟煜能走到一起。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