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折子底下的人审了,交上去裴寂眼一看就全都丢出来了,重复批改再审再批,这才导致了御书房里的大臣们有家不能回,个个熬成了黑眼圈。
近来是朝野上下大致都摸清了这位摄政王的脾气,没人再敢偷摸做点小动作,反而事情都轻松了。
一听说休假半日,那些个在朝中话说举足轻重的大人们,个个欢喜不已。
平日走点路都要轿子抬得文臣,今日跑得比武将都要快,生怕裴寂转头就又反悔了。
事情都处理完了,他自是心安理得回慈宁宫用晚膳。
没曾想,刚踏进殿内,就听见了自家姐姐说这等混不吝的话。
裴寂的到来,让众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卫南熏,她是不知道中午两人见过的,还以为这是时隔多日后的再见,想到梦中人出现在眼前,仍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是进宫了才知道,他被封了摄政王,日夜为国事操劳,难怪眼底似有些青灰。
原来他穿上衮服是这个样子的,威严肃穆,似乎自带贵胄之气。
前世她曾有幸远远仰望过皇帝一次,没能得见天颜,但想来也不过是裴寂这样了。
有的人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却浑然天成,想到以前给他穿布衣长衫真真是委屈他了。
也正是他身上的这股子锋芒与霸气,往往会让人不敢直视他,忽略了他的相貌,忘了他是个多么俊美的郎君。
卫南熏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久久地看了几息,在那双漆黑的眼看过来之前,垂下了脑袋。
她在此刻真正意识到,何为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