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出现,席上就安静了下来,女娘们个个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自然没人敢答他。

“回叔父,琼枝瞧见世子陪着为姑娘离开了……”

话还未说完,铜制的杯盏擦过她的肩膀,摔在了地上,酒水泼洒了满地。

待她睁眼,只看得见墨色的衣袖从眼前晃过。

姜琼枝呆愣愣地跪坐着,仿佛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那模样就像是被人丢弃在旁,实在是可怜。

姜太后虽说除了兄长外,与姜家其他人往来不多,但这到底是她兄长的亲孙女,没有看着她被欺负的道理。

“好孩子,过来,被你叔父吓着了吧。”

姜琼枝眨了眨干涩的眼眶,活动了下冰冷的手指,缓慢地摇了摇头。

用很轻的声音道:“姑祖母,琼枝没事。”

“是琼枝说错了话,不怪叔父。”

“他呀,就是这个破脾气,一点就着,让你受委屈了。”

姜太后握着姜琼枝的手,轻轻地拍着,她当然也想与自己娘家人亲近,但她心里清楚,疏远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琼枝不委屈。”

“真是个好孩子,与你祖父最像,哀家这几年腿脚不方便,也不爱四处走动了,接下来都会在京中静养,你往后得空了,便来陪哀家说说话。”

姜琼枝低眉顺眼乖乖地坐着,闻言,犹豫了下,才大着胆子道:“姑祖母,可否让琼枝留在宫内侍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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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露出个微微诧异的神色来:“哦?你真的愿意待在宫内?”

“是,琼枝愿常伴姑祖母左右。”

-

那边卫南熏坐上马车,就听到了个好消息。

“姑娘,昨儿邱管事带了消息回来,说是二老爷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卫南熏惊喜又好奇,父亲每年都是年关前后才会回京的,前世的这会,父亲确实回来过,那是因为她与卫明昭同时出嫁。

此番归京,她还收到了家书,父亲明明说要下个月才有机会回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邱管事倒是没说这个,许是临时有什么事呢。”

她的重生似乎改变了很多,却又有很多难以言说的巧合。

譬如阿弟同样被人欺负受伤了,父亲提前回京了……

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织夏看卫南熏神色有些凝重,不免有些奇怪:“姑娘不是盼着能早日见到二老爷么,怎么好似不高兴?”

“我自是高兴的,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姑娘定是太久没见二老爷,太过高兴了。”

“但愿如此吧。”

卫南熏回到家,先看过阿弟,见他伤势渐渐好转,这两日她在宫里,反倒没什么人来打扰他养伤。

“阿姊在宫里没有受委屈吧?”

“太后是极为慈祥的人,***与世子也很好,我能有什么事。”

闻言,卫和玉才放心下来。

她与他说了父亲马上要回来的消息,少年虚弱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太好了,等爹爹回来,咱们就能搬出去了,阿姊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明明比她还要小,最近却成长得很快,似乎把她这个姐姐也当做了他的责任。

卫南熏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多,又与他说了宫里好玩的,陪他用了午膳和晚膳。

见少年的紧皱的眉头彻底松开,她才起身。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几日在宫里,虽说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疲惫。

回到屋里,织夏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她褪去外衫,将整个人都没入了热水中。

连日来的疲累,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她泡得昏昏欲睡,手臂搭在浴桶边沿,脑袋搭在了手臂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感觉有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不等她反应过来,有什么重物一同入了浴桶中,朝她贴了上来。

带着白雾的热水漫过浴桶,浸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