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儿摸啊。
“温大人好。”封玉霄亭亭玉立,行礼问好。
温耘点点头。
“话说,你妹妹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看挺多人来提过亲的,最后怎么又吓跑了?”温耘一点也不掩盖对这件事的好奇,直接问道。
“我让他们入赘,他们不愿意,就跑了呗。”封长诀倒是没觉得什么大不了,慢悠悠地说出缘由。
啧啧啧,厉害,狂。
温耘暗自心惊,给封长诀竖了个大拇指,不过人家宠妹也是有资本。封玉霄可真是熬出苦头了,如今兄长得胜归来,又娶了如今炙手可热的裴问礼,想要什么要不得。
“哎,你这是得偿所愿了啊。”温耘忽然感慨,饱含沧桑的语气,“没想到,我写的话本能成真。”
封玉霄轻微皱眉,开口道:“温大人,此言差矣。你的话本不现实,成真更谈不上。”
“啊?哪不现实了?你看你哥和裴大人都在一起了,不算成真?”这倒是给温耘问懵了,连封长诀也没搞懂他俩在说什么。
“不现实,因为是裴大人上我哥啊。”
此言一出,温耘神情裂开,猛地看向如遭雷劈的封长诀。
封长诀:“……”
“哎,那边叫我了,先走一步。”封长诀东张西望,打算开溜,等会要去桌前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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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耘纳闷出声:“不是,你讨门时说的真话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你凭什么被上啊?心甘情愿的?这个世道颠倒了?”
封长诀已经跑远了。
封玉霄翘起嘴角,得意洋洋地转身走了。
宴席上新郎官的酒不算烈,掺水多,但宾客实在太多,封长诀喝了不下十几小杯。
走到穆南桉她们一席时,他已经有点儿发懵了,听完她们的祝福,封长诀却迟迟未动,半晌,忽的问道:“穆将军,回来了啊?南疆两王镇压了?”
汤荷轻笑出声:“侯爷是喝懵了,早在年初,穆将军就带兵镇压完了,最近忙营里老兵释甲归田的事。”
“嗯,因为忙才没来拜访。”穆南桉点头,如今她出落得越发飒爽貌美,脾性却没以前的浮躁灵动,而是冷静稳重,话都少了许多。
封长诀张张嘴想说什么,穆南桉却截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的事不怪裴大人,裴大人没料到我爹会去拦,毕竟我爹也以为收复了南疆,什么都会结束。他想安度晚年,想让我平安过一辈子,所以他拦我。但我爹再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他为国捐躯,应该的。”
“嗯。”封长诀也不好再说,点点头。
“倒是你,怎么没请白虎大哥。”穆南桉来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认识的弟兄、熟悉的朋友一起就坐,找了一圈没看见白虎,本想叙叙旧,也只好作罢。
“他不来,他在北疆为青龙守墓。”封长诀轻微叹息,他回京时去问过白虎,在一片山坡上,那片山坡光景好,上头立着一把锈剑。
白虎就坐在锈剑的旁边,手边放着酒瓶,一边喝,一边朝着坟墓说些什么。
“白虎,你要和我一同回京都吗?”封长诀身着便衣窄袖,褪去了铠甲头盔,他又像是白虎记忆中的封小将军。
白虎没抬眼看,温声道:“那是你的根,不是我的根。我和青龙出生就在这片大地。”
若是细说,白虎和青龙两人之间认识的确实比封长诀和他俩认识的时间长。白虎和青龙是一起长大,一起投军的,连名字都是取得相对。
“再说,我要是也走了,谁来陪他。”
淡淡的一句话,封长诀明白了,白虎是怎么劝也劝不走的。
“小将军,你回吧。我来替你守着这片北疆,我不会让无数战士们的鲜血白流。”白虎说完,伸出那只有血有肉的手轻轻抚摸锈迹斑斑的剑身。
白虎不只是在守青龙的墓,这片大地下,又有多少寒骨血尸,有多少未归家的魂灵。
“也是,总得有人守着。”穆南桉沉吟片刻,点点头。
“无妨,他在信中祝福过我的。”封长诀装作轻松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