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呜咽,王平点了点头,躬身回道:
“弟子明白。”
熙和元年的冬,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十月中旬的时间,离明年二月春闱还有一段时间,可为了防着路上耽搁,好让王平早些在京城中安顿下来,王家已经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
如今得到柳夫子肯定,王家人已经在挑选合适上路的日子了,对于赵氏来说,王平进京赶考,那可是大事情,黄历日子一定要吉利,这可马虎不得。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随行了除了王平和王有发夫妇俩,还有张山峰,以及安青岚和姐夫寒清远,以及姐夫陈洪亮。
姐姐王翠如今已有了身孕,走起路来身子微微有些往后仰,走不了一会便会觉得腰酸背痛。
寒清远虽是姐夫,可王平知道,他家人数本就不多,除了这么多年一直伴在寒清远身边的那位老人,也就只有前些日子为了姐姐,才添的一个妇人。
这次春闱,寒清远与当年的陈洪亮一样,担心自家妻子安危,本不想参加的,可自小看着王平的读书科举的王翠,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这世上的人都说,王家出了个好孙儿,那是天上的文曲星如何如何,可只有她这个当姐姐的知道,自家小弟这些年为了科举,究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读,又岂是说出来这般简单的。
所以王翠也更加能体会寒清远的艰难,如今春闱就在眼前,若是侥幸过了春闱,殿试更是临门一脚。
若是过了,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若是不过,那也算是体验了一次春闱,下次不管如何总是会多一丝经验不是。
见王翠这么坚决,寒清远也不敢再坚持,是生怕王翠动气,伤了身子,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这么一来,寒家无人,只剩一个老仆妇人照顾王翠,寒清远定是不放心,王翠也不放心让寒清远一人去。
寒家里,知道两人的纠结,堂姐王霞笑着摇了摇头,一手拉着自家妹妹的手,一手轻轻点了点王翠的眉心,道:
“傻妹妹,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也成这样了?”
“清远他去参加春闱,你姐夫就不用了?小弟就不用了?”
“你怀了身孕,寒家没人,那娘家还没人吗?小叔叔母不在,爷爷奶奶在,大伯大伯母在啊,还有嫂子,是不是都能照顾你,等过段时间,姐姐也能过去照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