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寻你今日回阁,你好自为之。”
张嘉礼斜瞥了眼方颜,再次抬眸看了下沈稚枝。
然后转身,裹着披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上梯阶。
随他拾级而上,披风轻轻摆动,脚步分明不紧不慢,却带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直至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沈稚枝才收回视线,“大哥,我们也该回去了。”
沈朝微微颔首,最后看了眼三楼位置,转身离去。
——
月色静谧,蛙鸣四起。
张嘉礼裹着黑色披风,脚步沉稳,刚迈进堂内,他便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异常。
欧阳长老神色肃穆守在堂中,凝重的表情似在此刻能拧出水来。
而殷棋年站在旁侧,也是满面愁云,双眉紧蹙,眸底尽是化不开的忧虑。
“少主......”
血之上前半步,拦着张嘉礼不愿让他再往前,担忧之色尽显。
少主今日尚受了伤,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了,只怕今晚又要受到惩戒了。
张嘉礼黑眸沉沉,将血之推开,步伐沉稳朝前而去,神态自若到好似并不怕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欧阳长老率先看到张嘉礼,肃穆的神情瞬间掠过森寒之色,愤而怒斥,
“不忠不孝之徒,给老夫跪下!”
张嘉礼缓步而入,掀起袍摆朝堂中跪去,薄唇轻启,“嘉礼知错。”
那动作、那言语,像是做了数万次般,已然麻木,没有丝毫波澜。
欧阳长老怒目而视,手中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你可知错在何处?”
张嘉礼垂眸,眼底似被一层云雾蒙上,他看不清他们眼中的怨气,而他们也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堂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地上,越发显得清冷。
蛙鸣声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寂静起来。
“是啊,我错在何处呢?”
不知过了多久,张嘉礼终是抬起眼,低沉沙哑的声音徐徐响过堂中。